扔给李云道,“我说我是怕你死得太早,你信不信?”

    李云道点头:“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世!”

    秦白虎没有否认,只斜视着远方的天空道:“老神仙哟……”

    李云道皱了皱眉,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入延展,而是接着道:“你后来去了哪?当然,如果不方便,可以不说。”

    秦白虎笑道:“我跟徽猷那小家伙说了,你难道没说吗?我往西面翻了几座山,又走了一些路,就到了印度。”

    几座山,一些路,自然不会真的如同他轻描淡写的那座。

    那山是海拔数千米的大雪山。

    那路是一路枪林弹雨的血路。

    “印度?”李云道微微失声,他想到了一些什么,但又很快沉默。

    “那阵子,西南比现在还要更不太平,他们那些什么护国主神叫嚣得很厉害。我这人脾气不好,跑过去一口气干掉了四个,嗯,如果加上后来死掉的老象鼻,应该是五个。不过当时不小心跟老象鼻打了个赌,后来我输了。”他微微叹了口气,“这一输,便是十五年。”

    “打赌?”李云道皱眉。

    “嗯,老象鼻当时给我出了一道题,嗯,那会儿国内正闹饥荒,他说如果赢了,他会无偿给我们粮食。”秦白虎猛叹一口气,“他拿了一个棋盘,说第一格放一粒米,第二格放两粒,第三格放四粒,第四格放十六粒,以此类推,放满整个六十四格为止。只要我能放满,他便给我们等量的粮食。”

    “你答应了?”李云道苦笑道,“阿基米德的老把戏了,阿三欺负你读书少啊!”

    那秦白虎突然涨红了脸:“我跟你爹不一样,他读啥都能读进去,我就不行,但我天生好武,所以我十六岁一满,就进部队了!”

    “你赌输了?然后你就当真在印度待了这么多年?”李云道有些诧异。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很认真地看着李云道。

    李云道苦笑点头:“行,驷马难追。可人生总共才多少年,你这一待就是十几年!”、

    他却极认真地道:“就算马革裹尸,也不能苟且地活着!”说完,他又灌了一大口酒,自嘲道,“苟且偷生,就会变成我现在这个样子。”

    李云道除得他除了邋遢了些,倒也没看出他说的苟且究竟是啥。

    眼前的秦白虎,活着,但很多年前,他就已经死了。

    不过,有句话说得不错。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有的人死了,可他还活着。

    大叔秦白虎还是喝醉了,跌跌撞撞要出门,最后扑在四合院的龙腾影壁上呼呼大睡。

    鼾声震天中,还嗫嚅着一些断断续续的话。

    兄弟啊!

    李云道几乎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秦白虎送到客房睡下,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临离开前,看了一眼那鼾声如雷的汉子,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受——这些军人,为华夏挺了一辈子的脊梁骨,也是时候让他们歇一歇了!

    回到那间书房,老爷子亲笔书写的那“虽远必诛”四个大字依旧悬在墙上,李云道在那笔力遒劲的字框前伫立许久,很多之间想不明白的事情,不知为何,今日看到秦白虎,便瞬间豁然开朗。

    这世上,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

    你不做,我不做,那么谁来捍卫华夏上下五千年文明。

    百余年前的那些战争,几乎整个华夏钉在了耻辱柱上,于是有人带着千千万万华夏儿女不卑不亢地站了起来。

    而到如今,这条巨龙即将腾飞,当年在这满目疮痍的领土上插旗的人,依旧想方设法地要跩住这条巨条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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