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与李云道握手,一边打量着眼前的青年,云骐有一个忘年老友,是华夏道教协会的副会长,擅长观相之术,也曾授予云骐一些本事,眼前的青年一双单凤眸子囧囧有神,目光如电,眼神如炬,看人一眼仿佛都能将人看穿,瓜子脸,鼻高、口大、额宽,正是老道曾跟他说过的大富大贵之相。

    云骐在打量李云道,李云道其实也在打量这位传奇人物。近几年国内的各种杂志和电视专栏都有过诸多对这位云老板的采访,但闻名不如见面,此时看来,这云骐长相的确颇为难看,甚至可以说是丑陋,但却从头到脚散发出一种奇特的人格魅力,包括他自嘲时的笑容,打招呼时的挥手,总让人觉得,这个人是令人信任的,同时也是让人觉得舒服的。

    “云总,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李云道客道着寒暄道。

    “哈哈哈,是丑得不同凡响吧?”不等旁边的两人反应过来,自我解嘲的云骐便抢先大笑起来,随后热情招呼道:“来,坐下聊,今儿我特地请了一位做苏帮菜的大厨,听说你以前在姑苏城工作,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帮我看看,这位大厨是否名副其实。”

    戚洪波咧嘴笑道:“吃东西嘛,反正都一个样儿,能管饱就成,我可没那么多讲究!”

    “老戚,你现在也是咱们西湖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怎么还跟当初在街头赤膊要债的一样呢?你儿子小江就比你有文化多了。”云骐跟戚洪波开玩笑道。兄弟间的感情就是这样,哪怕一年只打一次电话,但再次见面时也不会有任何一丁点的生疏。

    “嘿,云骐,我可跟你说,你老哥哥我这辈子就这点出息了,吃个鱼翅对我来说跟粉条没啥太大区别。小江那小子碰到好时代了,我出生那当口,正碰上自然灾害,吃不饱穿不暖,我印象里,小时候除了过年,就没吃过一顿饱饭。唉,也是穷怕了,否则当初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走了混社会这条不归路!”戚洪波似乎颇为感慨。

    李云道笑着问道:“那戚老板你如今后悔吗?”

    戚洪波大手一摆道:“后悔?怎么可能后悔?要不是我早点出来混社会,我那一家老小居然起码饿死一半,到现在我也估计刚刚从工厂退休,没准儿还是个看大门的,时不时还要被那些染着黄头发的毛孩子嘲笑上几回,更不用说能跟云骐、还有你李大局长一个个桌子上喝茶吃饭了。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云骐和李云道两人相视而笑,都不置可否,戚洪波也不以为意,扯开话题聊了聊最近浙北和西湖官场上的变动,这或许也是如今他唯一能跟云骐说到一块儿去的话题。

    云骐倒是不介意,天南海北,什么都聊,东北的妹子,海南的酒店,加拿大的海鲜,日本的温泉,李云道虽然没去过加拿大和日本,但他博闻强记,每每云骐说到什么新鲜事物,他都能插上两句,倒是弄得戚洪波最后只能干喝茶。

    夜幕降临时,云骐让女秘书安排出菜,转头笑着对李云道说道:“工作上的事情,饭后再聊,如何?”

    李云道一愣,随即苦笑:“倒也应该,免得影响了胃口。”

    云骐从姑苏请来的大厨手艺很不错,做的都是地道的苏帮菜,云骐是地道的西湖人,却对桌上的苏帮菜赞不绝口,戚洪波却意见不同,觉得这苏帮菜太过甜腻,不符合西湖人的口味。两人的官司打到李云道这里,终于还是李云道说了句公道话:“姑苏与西湖虽然不过两百公里的之距,又都有天堂之称,但菜式口味上仍有诸多不同,最大的不同就在于苏帮菜浓中带淡,鲜香酥烂,原汁原汤浓而不腻,口味平和,多用糖,故而咸中带甜,而杭帮菜受宋都南迁的影响,菜肴南北口味交融,讲究“二轻一清”——轻油、轻浆与清淡。云老板这些年东征西战,四方的口味早就习惯了,所以对苏帮菜的甜口也很容易接受,但老戚常年住在西湖,吃的都是夫人亲自下厨做的本地菜,而且戚夫人早年生活在北方,菜肴受北方影响颇多,口味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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