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这个从来没有走出过昆仑山的刁民摸着平头脑袋,露出一脸憨憨地笑。不过,瞬间,他又恢复了一脸正色:“第一个很简单,就是让我大哥天天活蹦乱跳,这个不难吧?”

    中年大叔点了点头:“这个确实不难,看他的身手,就是到外面能在瞬间要了他命的人,也数不出太多。嗯,这个条件我可以答应。那第二件呢?”

    李云道靠近王石,在中年大叔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话,就看到中年大叔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后又恢复了正常。

    “这个可能有点儿难度,这种事情总是要看缘份的。嗯,我尽力吧。第三个呢?”

    李云道狡黠一笑道:“现在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到了,再提也不迟吧!”

    “行!”中年大叔爽朗大笑,显然不怕对方狮子大开口,也只有有过他这种阅历的人,才能将心性修炼到这种境界。

    “什么时候走?”李云道看了一眼弓角,不经意地问道。

    “马上!”

    “这么快?”李云道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与自己朝夕相处二十多年亲兄弟要离开自己远行了。似乎是微微长叹了一口气,这个两眼只看着地面的山里刁民道:“来得及回去收拾些东西吗?”

    “可以,不过要快,要去赶飞香港的班机。”中年大叔抬头环视了一圈四周的青山竣岭,似乎有些不舍。

    “嗯,那给我们半个小时时间!”李云道终于抬起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起得太早的缘故使眼中布满血丝。

    “给你们一个小时吧!二十几年的兄弟,不容易!”中年大叔说完便一头钻进帐篷,显然也开始收拾东西,四个跟班的青年也随之消失。

    回山上那座不知名的佛寺时,昆仑山开始刮起了深秋凉风,略来着一丝初冬的气息,仿佛宣告着一切都将进入一个漫长的冬眠期。

    只是,冬天都快要来了,万物勃发的春天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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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仑群山,出奇地无雾无云。

    阳光明媚,斑驳的树影落在澄金色的寺墙上,寺前一头瘦驴,一反常态地卧于寺前。

    最西侧的厢房,空间不大,却简单得令人咋舌。整个房间里的家具就只有一床一凳,硬木板床上只有一张草席,木凳子是用来放置原本就不多的衣物。只是挂在墙上的巨大牛筋弓格外引人注目。

    一个赤着上身的年轻汉子一声不吭,默坐床边,棱角分明的脸上难得隐去一脸憨笑,表情肃穆。

    “瞅瞅你愁得那样儿,又不是让你去死。”南方人的面孔,却是一口纯正的东北音,抱着一堆高过脑袋的东西,费力地挤进屋子。

    原本一脸肃穆的弓角一见到李云道,如同变身一般,瞬间就挂起了那一脸的憨笑,飞快起身,单手接过李云道手中的东西,轻轻松松单手托到床上。

    手臂酸麻的李云道一边甩着胳膊,一边嘟囔:“都是同样的爹妈生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我使了吃奶的劲儿了,你单手拎着都毫不费劲儿,你说老天爷怎么就这么偏心呢?”

    弓角也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地憨笑。

    “笑个屁!”李云道没好气地揉着肩膀,坐在床边憨笑的大块头笑得更灿烂了。

    “三儿,我不怕死,就怕你和徽猷没人照顾。”收起笑容的时候,这个在山里头空手捕过野牛搏过熊瞎子的男人语调里有着莫名的感伤。

    “谁要你照顾?没了你,我一样可以去山里猎野猪,一样给三儿和十力做熊掌,少了你这个大胃口,我每天做饭都要轻松不少呢!”在陌生人面前从不露笑脸的徽猷一脸戏谑地斜靠在门口,一张如同桃花一般的脸庞,也只有在对面这两个男人的面前,他才会露出原本骨子里活泼开朗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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