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师兄的方向攻去,将人逼的节节倒退值得露出防御架势,却突然一剑砍向下方,她灵敏跃起手腕抖动出一条银光,像棍般刺向师兄,直中穴位上方,而后拎住一段来个过顶云抡,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十分流畅,连师兄眸中都不禁多出些赞赏。

    只是这还没完。

    只见对方双手挽了个剑花径直向她攻来,速度之快令她来不及躲避只得左手舞花鞭挡过对方攻击,额头上汗珠滴在地上显然是被惊到的表现,心道自身还是不够灵敏才会由此表现。剑指何方她鞭子就舞向哪儿,剑与鞭摩擦出一地银光,同时发出较珠子落在玉盘上更清脆诱人的响声。她心想不能这么被缠下去,于是佯装失力手松抖落鞭子,然后故作慌乱躲过师兄这次攻击弯腰下行接过鞭头横扫地面企图令其身形不稳,鞭子缠上对方脚腕抬手一拉不仅绊倒师兄鞭子又重回手中。

    但对方也非等闲之辈,就着攻势来了鲤鱼打挺弹起径直刺向她命门,折鞭应对打落此次攻势,你来我往竟是分不出胜负来,约莫有四个回合,师兄叫停,剑归鞘,剩下的训练则着重于拳法。

    毕竟平时不可能有那么多机会给你带上武器,自身功夫硬才是正道。

    听闻门下弟子一通表衷肠述忠心,她微微颔首示意,心底却泛起淡淡疲乏惘然。她平日里习惯了言大局为重的敞亮话,尾随者便也学会了道誓死追随的奉承言,一来二去,周而复始,早便将一通真心抹尽,座上人和阶下客皆是浑浑噩噩身不由己地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舞袖弄姿。如此遮掩疏离,逢场作戏,竟是在这尔虞我诈的算计中再不见一颗真心。

    手拂鹤望兰垂坠的三尺翠叶,蛾眉舒展间不动声色将忽隐忽现的黯然恍惚一并抹了个干净,她仍旧端庄轻盈地迈着步子,皓白衣袂随风蹁跹缠绻上下翻飞,衣摆轻灵摇曳在泥泞三寸之上,却始终不染纤尘。马车早早地停靠在了路边,车夫恭敬地微微俯身静候着,将供人上轿的小梯铺置得规矩。她正欲拾阶而上,不料被一道瘦削人影阻了去路。是她那亲传弟子余肆,此时一身白袍尽染血污,瞧着有些狼狈,但那淡漠沉静的眉眼依旧不见起伏,连作揖时的背脊都是挺直地伏下去的。他用没有感情的声线报备着一路情况,宋清鹤只是听着,玉指微曲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腰间那柄銮鹤骨,眉眼微沉瞧不出喜怒。待他话尽了,她才垂眼扫过他的发顶,眼波若有似无地在他身上绕了一圈,下颔微抬示意自己知晓后,便再没了下文。

    待静默了一会儿,遣退之词滚落唇边,在他低声添了一句话语后却堪堪止住了。她秀眉微挑似有些惊诧,定定瞧了他一会儿,在上轿前不紧不慢地掷下一句“随我上轿吧”,便轻巧地没入了车门前的红帘中。

    他额心亮起一点金光,如烈焰蔓延,光芒大炽之下星轮已现于掌心缓缓转动。他手指抚摸过身侧浮动的星粒,一条带着倒刺的长鞭缓缓成型。与其说是鞭,不如说是绳更为恰当,无首无尾无节,只在他意念操控下显出一点形态来,可不就是一条光绳。是三股子星粒编织盘绕在一起,想应已足够柔韧,也具有了半实体的功效,只他现在能力还不成熟,无法随心控制成实际物质而已。

    自是不肯使用武魂显了怯,心念一动星轮已附着在身后,这身侧的星粒却没办法收回或驱逐,只好悄不作声占些便宜。毕竟对方格斗学修的比他好,他也要凭此拉回些公平。。

    扬手以星粒绳锁住飞来的一鞭,右手一拽一拉,左手向下迎向对方一腿,同时以绳子的另一端绕住对方脚踝,星粒自发粘合盘绕而上,也是一拽一拉,意图使人失去平衡。

    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抱拳躬身,疲乏着吐出真言后,他已想退下换衣.就坦白而言,穿着血渍糊着灰尘的布袍,他快忍到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