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然信中内容已然表面此番前来是与与青霖皇室有关,说未时之后会有黯云楼代表前来谷中议事,而自己必行出面商谈。正至关头,谷中高层多数都不在谷内,本该觉得散漫松懈的时间自己却心急如焚,也不知道在担心些什么。九天宫阙慕容和莲生怎么样了?但愿不要出事的为好。手掌不经意间拍至一木桩上,打出稍响亮的一声。

    匆忙的步履声传来,只见一身着白衣的男弟子上前拘礼禀报,

    “大师姐,黯云楼弟子已到。”

    “即刻就去。”

    待弟子退下,独孤岚也速度返身去到谷口。出现在少年面前的是位身批玄袍的碧发女子,瞧她一双金色的冷目充斥着阵阵寒意,有些咄咄逼人。

    杨氏?有所耳闻。呵。还以为黯云楼会派什么大人物,不过杨家来的小鬼。看面前人比自己矮上一些,猜测少年芳龄约只有二八(拾陆)左右,魂力应该不过肆拾伍。不过断然也不能让别人笑了珑珍谷待客不周。

    “珑珍谷大师姐,独孤岚,迟迎还望谅解。”

    她面如冰雪,神色冷冽似于寒冬河水。女子言语不多,转身便带着人到了谷中的一处庭院里。八角亭旁溪河流,不免带来阵阵寒意,加上这方才从冰窖中取出的酸梅汤,避暑解热再好不过。独孤岚顺手取走一杯酸梅汤先行敬道,

    “信件我已然过目。不知你们黯云楼对此有何看法?一道说来。”

    她向来不是拐弯抹角之人,索性直接就开门见山。

    路上,乐兮就在仔细的回想自己到华夏门取材料的前后因果和元灵塔覆灭的详情,回顾了一遍又一遍,想不清楚,也想的头疼。在踏入南闽皇宫的前一刻,乐兮侧眼看了看乐念衣,自己想不通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平日里是聪明之人,今日之事正是让千机楼与华夏门关系彻底决裂,如此之大的代价换回一个名声,真的值吗?乐兮目光有些黯然,在他看来千机楼与华夏门总有一日会决裂,但一定不是今天。

    上面坐着的那个,即是南闽的皇帝。乐兮觉得自己被这威压压的喘不过气来,周围华贵的雕刻在这时显得也过于苍白。一种想逃的感觉突然出现,犹如自己作为猎物被猎人盯上的那种感觉,顿时两股战战,大脑一片混乱。乐兮不敢抬头正眼看那人,身体抵触的在颤抖,一方面是来自身上的压力,另一方面恐惧一旦说错一字一句,恐怕也坏了乐念衣的计划之一吧。竟然天不怕地不怕的乐兮也有今天。

    乐兮还没缓过劲来呢,一旁的师妹就已经撩袍跪拜请安了,这时已经乐兮慢了一步了,赶忙叩首跪拜,当乐兮跪拜下去的时候却松了一口气,感觉身上的威压轻了不少。耳畔是缓缓而来的脚步声,她抬头却见栾安微红发肿的眼眶,应是哭过了。母亲临终前将她唤到榻边千叮万嘱,“永远不要让青儿知道这件事“是她记得最牢的一句。幼时她还不懂两人的情义,只觉得母亲画的青蛇栩栩如生。现在她也不能完全体会她们那段尽致淋漓的往事,但隐隐明白了母亲凝视着玉镯时的眼神,仿佛穿过时光的河,朝对岸的青衣女孩投去遥遥一望。

    她回忆起写信时斟酌出的词句,“家母身体康健,一切平安,切莫挂怀……闻元灵塔之事,特来相助。“——是了,若为元灵塔之事,母亲又怎会让她自己独自前来。恍惚间,面前之人竟牢牢牵住了她衣袖,她怔了怔,不自觉地踏入庭院。院内木棉初放,一片甜香沉浮,她闻惯了海风与檀香,一时间竟觉得花香刺鼻。这花不适合栾安,脑海中忽然冒出了这个念头,她自觉无礼,却还是偷偷抬眼去望,正巧对上那双如蛇竖瞳。

    她曾听母亲说过有些武魂带到身体上的变异无法逆转,甚至亲眼见过母亲在修炼不稳时出现的蛇瞳与鳞片。倒是不怕,却也知栾安心意,微低了头,目光所及只是那砖地上青如碧水的裙摆。

    她来路上早将那套说辞在心里过了十几遍,听栾安问起,自是从容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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