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马蹄,迈步靠边行走,静等马匹经过。白色高头大马,骑士年方三十,衣袍十分华丽。他扭头看身后,突然勒住缰绳,快速调转马头。打扮油头粉面,视线饱含欲望,死死锁定水仙。

    浪荡的公子哥,水仙由衷厌恶,侧过脸躺肩头。杂乱脚步响起,保镖守护主子,个个昂首挺胸,模样凶神恶煞。十个保镖之中,有八个昆仑奴,黑乎乎很可爱。

    武康来了兴趣,这些黑人奴仆,就是炫富工具。后世能炫富的,豪车豪宅美女;唐朝能炫富的,新罗婢、菩萨蛮,以及昆仑奴。新罗女人来唐,性格温顺乖巧,给贵族做婢女,称之为新罗婢。

    所谓的菩萨蛮,打扮酷似菩萨,来自于女蛮国,个个貌美如花。诸多贵族子弟,娶回家做妾室,带着她们出门,觉的倍有面子。而这些菩萨蛮,也想嫁给唐人,享受美好人生。

    所谓的昆仑奴,昆仑人为奴仆。昆仑有两种含义,一指昆仑山,一指黑颜色。在林邑国以南,南洋诸岛的土人,大多卷发黑身,统称为昆仑人。他们身强体壮,能够吃苦耐劳,战斗力也强悍。

    人贩子训练好,贩卖到大唐,是稀缺人力资源,很受贵族追捧。诸多纨绔子弟,买几个昆仑奴,作为贴身保镖。带着他们上街,调戏良家妇女,四处耀武扬威,也是倍有面子。

    由此可知,这个青年,出身不低。武康投以微笑,钱顺赵声来到,比他们更嚣张,直接拽出横刀。钱顺盯着青年,皮笑肉不笑:“大街行人很多,郎君骑马拦路,阻挡路人通行,窃以为很不妥。”

    青年嚣张惯了,马上呶呶怪叫,保镖全部抽刀,对峙眨眼形成。吃瓜群众受惊,立刻闪身路边,有的转身跑路,生怕殃及池鱼。青年手指武康,冷言冷语道:“你报出姓名,背的是何人?”

    这关你屁事,武康咂咂嘴,不想搭理他。赵声走到马前,阴阳怪气数落:“用手指别人,是无礼行为,很没有教养。看你鲜衣怒马,肯定出身大族,还请自报家门。他日登门拜访,请教你家大人,怎么教的孩子?”

    青年暴跳如雷:“你是什么东西,再敢口出狂言,取你项上人头。那个刀疤脸,你背的娘子,是我的逃奴。好大的狗胆,宰相家逃奴,你也敢收留。识相点快交人,否则送衙官办。”

    原来是宰相家的,怪不得如此嚣张。武康强忍笑意,仔细打量着他,觉得有些面熟。不禁翻起白眼,真是冤家路窄,轻叹气淡淡道:“许相公有四子,我认识许自遂。你是许自然,还是许自牧,或者许自正?”

    青年放声大笑,神态异常嚣张:“乃翁是许自然,许自遂是大兄。他任职左千牛府,官拜左千牛备身。尔既然认识大兄,我也不再为难,放下我家逃奴,乃翁既往不咎。”

    武康瞠目结舌,这是个二百五。左右千牛卫士,是皇帝的保镖,身份对外保密,你在大街嚷嚷?许圉师堂堂宰相,真是教子无方,这种坑爹玩意,早晚会拖累他。

    懒得计较,赔着笑说:“二郎口口声声,说背的是逃奴,我也懒得辩解。你喊上许自遂,今天或者明天,去道政坊昌林街,街尾的武家要人。整个昌林街,武家独门独户,门口立着棨戟。”

    自然桀桀怪笑,武康苦笑更浓,苦口婆心的劝:“俗语有云,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你登门,一切好商量。还请郎君让路,你们堵住街道,百姓不能通行,若是引来武侯,会给相公蒙羞。”

    这话说到心坎,自然脸色微变,放下伸直的手,疾言厉色呵斥:“武侯又能如何,乃翁根本不怕。记住你说的话,最迟明天午时,我就登门拜访。田舍奴胆敢食言,我拆了你的狗窝。”

    说完调转马头,贪婪望着小仙,视线满是挑衅。众狗腿吆喝着,驱散堵路百姓,牵着白马离开。昆仑奴收横刀,大摇大摆跟着,不断呵斥路人。

    等他们走远了,武康开始训人:“我说你们两个,别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