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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徽六年(公元655年),九月十四,辰时六刻。

    司空府角门打开,武康迈步出来,李思文礼送出门。两人施礼告别,等角门关闭,转身踏入雪地。心情很舒畅,刚才被送客,李勣留下股份,宣示大功告成。

    唯一郁闷的,额头有些疼,被剑芒刺破皮肉。老狐狸良心未泯,赠送祖传金疮药,伤口已经止血。刚刚在院子里,遇到小元娘,那个缺心眼儿的萝莉。指着他的眉头,捂着自己肚子,挤眉弄眼笑弯腰。

    说起来有些搞笑,眉心两道竖纹,伤口在竖纹中间,结痂成黑色圆块。就像长了三只眼,活脱庙里二郎神,既凶悍又可爱。表示无言以对,你不仅没心没肺,笑点也非常低。

    地面积雪很深,没过小腿肚,踩上去咯吱吱。走出十几步,雪进入靴筒,凉飕飕很难受。一阵风吹过,无数雪沫坠落,下意识缩脖子。脑袋昏昏沉沉,看向远处坊门,渐渐加快脚步。

    感觉有些可笑,北宋的程门立雪,是尊师重道的典范,已经名垂千古;我的李门立雪,是帮媚娘上位,绝对遗臭万年。宋人编纂唐史,褒李贬武是主流,李门立雪若被记载,武唐第一奸官佞臣,就是为我准备的。

    阵阵觉头重脚轻,摸摸滚烫额头,应该发高烧了。多亏身体壮硕,贴身穿毛线内裤,否则早冻死了。坊门出现熟悉身影,是媚娘和小晴,真是太好了。想喊话,张不开嘴;想拥抱,迈不开腿;眼皮眨,人影消失。

    坊门空荡荡,原来是幻觉,纯属浪费表情。继续迈开双腿,幻像再次出现,更加逼真和庞大。不仅有崔小晴,还有钱顺、平郎等兄弟,快步往这边跑。表情很焦急,眼神很担忧,嘴里喊名字。抬手揉双眼,眼前一片黑,随后失去知觉。

    恢复意识,头痛欲裂,万蚁噬骨,痛入骨髓。想起永徽三年,刚魂穿大唐时,与现在如出一辙。翻起千斤眼皮,适应柔和光亮,听狂喜女高音,惊叫连绵不绝。

    浑浑噩噩,云里雾里,我是谁?我在哪?旁边两张美人脸,红眼圈的崔小晴,红脸颊的武媚娘,皆劫后余生般庆幸。感觉手腕微凉,有名白发老叟,穿太医署制服,正闭目给自己切脉。

    几分钟后,太医缓缓起身,走到媚娘跟前,躬身抱拳:“回禀武昭仪,武都督脉象平稳,并无大碍。臣开固本药方,每天多喝姜汤,多则半月,少则五天,便可痊愈。”

    崔小晴长出口气,下意识抚胸,欺身坐床边,把手腕放锦被里。媚娘冲太医点头,太医再次行礼,提药箱小跑出门。小晴泫然欲泣,声音哽咽:“夫君昏迷半个多月,吓死奴奴了,谢天谢地。”

    好家伙半个多月,差点把命丢进去,不由得胆战心惊。离开李勣府邸,应该是九月十四,现在是十月初?仔细回忆史书,貌似错过了什么,抬眼问媚娘:“圣人有没有找李勣,老狐狸怎么说,是否投赞成票?”

    见媚娘眼圈微红,感觉大事不妙,正想继续询问,被小手堵住嘴。崔小晴噘着嘴,小心翼翼的抱怨:“夫君刚清醒,身体还很虚,不要说太多话。”

    不要说男人虚,我壮的能吃头牛。媚娘坐床边,拿捂嘴小手,和颜悦色:“康郎昏迷的第二天,圣人去司空府,直接问李勣:朕欲立武昭仪为后,遂良固执以为不可,遂良既顾命大臣,事当且已乎?”

    翻译成白话文:大佬我想换媳妇儿,褚遂良是顾命大臣,也是茅坑里的石头。铁了心找不自在,良心大大的坏。请问李司空,是否就此作罢,考虑好再回答。

    武康表情急切,媚娘不觉莞尔:“李司空沉吟片刻,对曰:此陛下家事,何必更问外人。圣人很开心,赏赐珠宝两斗,解除李敬业禁足,兴冲冲离开司空府。”

    有点儿意思啊,果然很李勣,回答滴水不漏,包含两层意思:此乃大佬家事,褚遂良狗拿耗子,别搭理他就行。我也是外人,不敢干涉大佬的家事。俺坚决站您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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