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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路的前方,摆着一块石头,石头上放着一封信,信上压着一支梅。寒风阵阵掠过,吹得信纸边缘阵阵抖。

    哗啦——

    所有的枪口都被端了起来,或指向左,或指向右,钢盔下的一双双鼠眼紧张地搜索萧萧山梁,甚至有人已经卧倒找掩蔽。

    鬼子中尉站在队伍中麻木地向前看着,麻木了几秒之后,猛然笑了,笑得极其猖狂。

    “这没有意义!你们不需要紧张,这个混蛋要杀的是我!去拿过来。”

    他身边的少尉试图开口劝他,但他断然重复:“现在我仍然是中队长!我说去拿过来!”

    当先的鬼子只好向前,拿起了信与梅,返身一直跑到了中尉面前。

    旁边的少尉严肃道:“为什么?”

    “因为我宁可战死!”

    还是尺长的一枝梅,梅枝上只有一朵花,只不过,这朵花不再是花骨朵,正在绽放,闻得到洋溢在风里的淡香。

    “亲爱的真子,我来到战场已经三个月了,这里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我得主动去寻找我的敌人……”

    啪——清脆的枪声猛然回荡在山梁间。

    结束了么?鬼子中尉呆呆望着手中的腊梅,没能感受到一丝痛苦,原来死亡并不痛苦!

    噗通——

    好奇打开信来念的少尉倒下了,他也不痛苦,因为他那不瞑目的眼神说明他仍然在奇怪,为什么这封信是日文写的?这好像……是一封本国人的家书呢?

    “八——噶——啊——”山谷中最终响起了中尉撕心裂肺的疯狂嚎叫。

    ……

    晋县以北,某条路附近的某个树林。

    雪里一堆火,火边两个人。

    “要是那枪响把人招来咋办?”

    “那更好,咱俩不正好不用干这苦差事了!”

    “六哥,你这枪法真不赖啊!”

    “少特么溜须,肉就这么点,还想指望老子分你一半?”

    “嘿嘿,那分小弟一口总行吧。”

    “大哥也真是的,死冷寒天让我在这守,这能守着个屁啊,这么冷的天别说挂枪的,穷人都不见一个,唉……熟了,行了,能吃了!”

    火上烤着的肉滋滋啦啦滴下了油,泛着微焦,明显不大,明显有翅膀,明显是一只倒霉鸽子,可惜吃它的人士连它是个什么鸟儿都不认得。

    寒风掠过,一张满满叠痕的纸条随风翻滚,擦滑过土地飘过了雪,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日文小字,飘出了树林,越飘越远,最终消失于雪线。

    黑,白,红,硝烟里的三原色。

    每一次闪光,像镁光灯,凝固了每一次瞬间。

    每一个瞬间,变成每一张陈旧的黑白照片,拼接出每一个片段,连成灰色记忆。

    一滴血,试图滑下,刺刀长锋。

    冰冷的枪栓拉柄,铮亮光滑,泛光。

    金属,泥土,不屈的手,脏污的臂章。

    军灰色,隐约在灰色,灰色的火。

    凝固着燃烧,黑色的缺憾边缘,灰烬,与卷曲帽檐下的黑暗,永远看不清的眉眼。

    望着,却无法,触摸。

    ……

    这是一个梦。

    林薇从床上坐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在梦里看清了魔鬼的脸,那魔鬼总是出现在一张张相片里,然后一张张相片逐渐挂满了她的所有空间。

    天色已经亮了,室内不那么暗淡,护士们依然在酣睡。

    又忍不住回忆那梦,其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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