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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放着冰盆,京都附近、每个大户人家都有自己的冰窖,冰铺也有冰出售,就是价格较贵。

    冰盆里的冰缓慢融化着,给房间里带来丝丝凉意。

    希宁坐在特质的高脚椅子上,翻看摆放在同样特质的高脚桌子上的账本。一个月又过去了,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从三月初到这里来,已经过去四个多月,到了三伏天。

    从账面上看,阿葵做得很好,铺子、庄上的各种开支写得清清楚楚,如果按照这样的下去,收入会很不错。加上秋季稻谷收上来,不出意外,到了年终,除去答应阿葵的年终奖,至少会有一千贯入账。

    想想之前的收入,每年才区区三四百贯钱,甚至有个小年才一百多贯钱,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之前的大管家被流放到大约现在北海道附近,现在夏天倒是挺舒服的,不过入了冬后,很多人都熬不过第一年的冬天。那也是活该的!

    希宁满意地拿起笔,用朱砂在上面签名,表示过目认可:“拿回给阿葵那里。”

    “是!”旁边伺候的阿玲赶紧地接过。

    希宁一看,微微皱眉:“阿玲,你就不想穿得轻薄点吗?”

    那么热的天,还穿着二层,就不怕捂出痱子来。

    阿玲回应:“小姐,奴婢不热。”

    好吧,人家天生冷寒体质,不怕热。希宁站了起来,伸个懒腰。刚入夏,她就穿上宽松的唐服,将长发挽成发髻。

    夏树对汉人的发髻很感兴趣,跟着她学,居然学会了几种。现在夏树和菜月都跟着她穿唐服、挽着发髻。只有阿玲还是穿着和服,拖着长长的头发,头发上每隔五天过一次米汤水,弄得头发就跟一层壳一般紧贴着。

    阿玲不敢出去,衣服太拖沓,而且出了屋子,非要热出事情来。就让夏树拿去送还给阿葵。

    看到阿玲跪坐那里,额头鼻翼泌着汗,脸色越来越难看。

    希宁担忧地问:“阿玲,还好吧?要不洗把冷水脸,擦个身,再多加点冰块在盆里。”

    “不用,奴婢很好。”阿玲刚虚弱地说完,身体一斜,晕过去了。

    “不好啦~”菜月跳了起来:“阿玲姐热晕过去了!”

    侍婢们一听,立即打水,拿棉巾。七手八脚将阿玲厚重的衣服给脱了,衣服刚脱下,菜月就捂住鼻子:“这味道……早就告诉她洗澡好舒服的,就非要等到大师算过时间后再洗,这里哪里有会阴阳的大师呀。”

    真是迷信习惯害死人,希宁当机立断,叫侍婢立即帮阿玲擦身,把头发也洗了,再换上唐服。

    这洗头发的水,天啊,浑浊得就象是浆糊水一样,散发着香料和人身上特有的汗味。

    已经习惯入夏后就天天擦身洗澡的小婢,端着水盆出去倒掉洗头发的水时,脸是侧过来的,满满的嫌弃。

    这股子味道,希宁也受不了。正好到了练剑的时候,于是只带着二个普通婢女出去了,留下菜月领着其他人照顾阿玲。

    阿玲只是个贴身侍女,衣服穿二层的。而宫里和贵族的女子,身上穿着的衣服,可是至少五层。要想不晕倒,只有在房间里多放上冰盆,多穿衣服多放冰盆,证明自己有钱。

    真是脑子有洞,钱多得烧的。

    希宁打完,收了木剑:“多谢指教。”

    陪练的带刀家仆半跪行礼:“小的不敢。”

    这就算是这场结束了。

    累了稍微休息一下再换一个,希宁从原先只能打三个人,到现在,能打完所有人。自己都感觉自己体力上进步了太多,胳膊上的肉也结实了很多。

    左卫门只教了点皮毛,她其实也明白,身主不是练剑的材料,这样做只是让她的身体强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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