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大人在吗?”左卫门大步往里走,后面的家仆扛着麻袋跟着。

    藤原道长接过信,拆开看。洗掉铅粉的脸上,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猛地一拍大腿,对着被捆着、嘴里塞着袜子的大管事吼:“竟然敢如此!将他送去官府,严加审讯。让他吃下去的东西,全给我吐出来。”

    立即有两个带刀家仆上前,将吓得瘫软的人拖了出去。

    信上所述,大管事在外面有地产一处,百亩上好良田。还有私宅二处,均豢养着外室。

    其他的并没有写,但聪明人立即就能知道,以大管事的月银,怎么可能才短短五年,就有那么多的钱去买地养外室。

    也不用大管事说什么了,只管押入官府,反正只需要打一声招呼,什么都可以从犯人嘴里撬出来。

    左卫门又掏出一封信:“这是尊子小姐给明子夫人的信。”作为家仆,必须要对主人忠心,而他的主人是道长大人。

    藤原道长拿过信,信封上什么都没写。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人把明子夫人喊来。他可以先拆开看,但没这个必要。明子夫人过来看信,只要他想知道,明子夫人不敢不告诉他。

    明子夫人拆开信后,果然直接就一边读一边说:“尊子说,这个管事不好好办事。她看书坐久了,腿有点疼,叫打制稍微高点的桌子,结果几天过去了还没弄好。他那时伺候显信时,不知道有没有如此怠慢,所以送回道长大人这里……”

    明子夫人一顿,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的儿子显信那时去说去踏青,结果到了和尚庙,出家当和尚了。等到发现时,头发已落,一切已经晚了。而这个家伙好似是这件事后不久,大约一个月都不到,就被派去庄上。听说还是伦子夫人举荐的!

    顿时气得手都颤抖了,信纸就跟秋风中的树叶,不停颤抖。

    藤原道长也听出来了,如果这点都听不出来,这几十年的官场就白混了。

    他微微皱眉,真是家宅不宁呀,家里的争斗不比王宫里少。

    但还是和眉悦色地,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说:“后面写了什么?”

    明子夫人也只有忍着气,继续看:“尊子说,阿葵是我的老人,做事稳妥,也无儿子,可接替大管事的位置,请我示下。”

    藤原道长点头:“嗯,尊子这样做很好。夫人的意思呢?”

    明子夫人心中酸楚中捎带安慰:“此人是大人那时派去的,还是由大人做主。”

    藤原道长于是说:“这人因为贪墨已经被我抓进官府,会严加审讯。这个职位嘛,既然尊子说阿葵可以,那就阿葵试着做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