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我这个人的任何资料。

    卡尔看我写完信,头从报纸那边探过来,看到自己的名字又被我利用了,终于忍不住抱怨:“这可不是我会做的事情,我无法想象哪天会被某个哭哭啼啼的女人拉着胳膊,感谢我将他丈夫描述得像个该死的英雄。”

    我收起信,将信装到信封里,核对地址无误,才抬头对他温柔笑了笑,“可是我非常希望,我爱的男人是一个心存怜悯,并且在别人眼里异常温和的绅士。”

    卡尔在泰坦尼克号沉没的时候,因为“组织”人员划船返回现场,救了好几个人,这件事情甚至还上了报纸,人人交口称赞。

    其实我知道卡尔的事迹时,忍不住为了他捏了无数次的冷汗,如果当时他手里没有一把枪,估计就跟我一样,淹死在大西洋里了。

    “心存怜悯,温和,真是新鲜的形容。”卡尔不在乎地笑了一下,眼睛重新放回报纸上。

    我看着他拿的报纸,上面有很多消息都来自马可尼无线电公司,这次的灾难中,这家无线电起家的公司倒是赚了个钵满盆满。

    反而在百老汇大道上的白星公司门外,天天有人在骂杀人凶手。

    因为到今天为止,白星公司也没有为船难道歉。

    真是一群冷血的商人。

    我看了卡尔一眼,这家伙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因为白星股票都抛出去了,无论白星公司这次受到多大的影响,对卡尔来说自己的损失已经降到最低点。所以这家伙天天能拿着报纸嘲笑白星公司的狼狈,至于死了多少人,对卡尔来说没有任何感觉,哪怕看到跟他认识的人的讣告,也完全没有一丝动容。

    卡尔敏锐地捕捉我的目光,他非常快速地将目光重新从报纸抽离,看向我,似乎不解我怎么突然满脸阴沉。

    接着他思考了两秒,立刻伸手摸摸我被固定住的腿,轻声安慰:“医生说你会没事的,艾米丽,等到你出院,绝对能跟原来一样活泼得像……”卡尔好像想思考个比较优雅的形容词,可是最后他迫于贫乏的想象力,只能改变主意地说:“你太活泼了也不好,简直在提前透支生命力,医生都说了你在船上那种运动量,就是在找死。”

    我可不活泼,都是被生活逼出来的。我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在船上不明显,可是经历过一场落水的灾难,等到下了船后才发现身体虚空得多厉害。如果不静养几个月,以后别说站起来跳舞,能不能保证基本的健康都很悬。

    卡尔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温很烫,我本来已经疲惫地闭上眼睛,因为他这个动作而再次睁开眼,却看到卡尔笑得很开心。

    其实他这个人不笑的时候一点都不帅,虽然不是一脸横肉,可是满脸“全世界倒欠我几百万不还”的阴森足以抹杀掉他脸上的任何优点。反而是笑的时候,特别孩子气,煞气没有了,就剩下可爱。

    用可爱来形容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我忍不住再次为自己的眼光担心。

    “我昨天晚上跟我父亲谈过了。”卡尔自信满满地说,“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我们终于达成一致,订婚宴会安排在明年二月,那时候泰坦尼克号的余波也会落幕。”

    我发呆一样地看着他,有些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

    然后跟炸弹一样,卡尔高高兴兴地扔几颗给我,将我给炸清醒,“我们要结婚了,艾米丽。”

    其实我们要结婚还不足以让我动容,让我动容的是,他父亲怎么可能同意?

    可是卡尔也不像是臆想症发作,我连忙问:“什么条件?”

    卡尔嘴角笑意不褪,只是漫不经心地提高声调,“条件?没有什么条件,我父亲很喜欢你,他当然会同意我们的婚约,这完全不需要什么额外的条件。”

    你当我三岁小孩吗?那天下船的时候,你老爸坐在车子里,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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