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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掉了,再想起来。

    想起来,再忘掉。

    每一次都是对灵魂的凌迟。人类永远无法对抗衰老,也无法拒绝衰老所带来的后遗症。

    施勋沉默地听着,他不肯原谅父亲,却仍旧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他没有结婚,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样才叫爱一个人。施勋遇见过无数喜欢他的女人,可他的心就如同一颗坚硬的石头,不曾为任何人跳动。

    啊,不,心动也是有过的。只是想起父母之间的爱情,施勋就再一次丧失了去喜欢人的勇气。

    他想,就这样也挺好的。

    他有一个儿子,试管婴儿,说来奇怪,长得不像他也不像施荣,反而像极了早已去世的妈妈。所以施勋也好,施荣也罢,对这个孩子都极度的宽容。哪怕他闯了再大的祸,当他用那张跟孟柠有七分相似的面孔可怜巴巴地瞅着他们的时候,再深的怒气也会烟消云散。

    施荣突然低低地笑起来。

    他困了,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儿。当他醒过来的时候,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又摸到毯子下面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个相框。他扭过头,问旁边站着的大概有四十多岁的男人,指着相框里漂亮的女孩子,问:“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