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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后, 她和杨谦南像两条交线,经过交点之后,渐行渐远。仅有的接触,唯有那么三次。

    第一次,是她从机场打车回宿舍。

    那时才七八点钟, 顾璃闻声醒过来,猝不及防见到她, 吓了一跳。

    温凛站在空空荡荡的书桌前,沉默地挤一支牙膏。

    她放在宿舍的牙具已经很久没被使用过, 管口的膏体在北京干燥的冬天凝固, 怎么挤都无济于事。温凛发现顾璃醒来, 问:“璃璃, 你牙膏能借我一下吗,我待会儿再去重买一支。”

    顾璃磨磨蹭蹭起床:“你刚从机场回来啊?”

    “嗯,误点了。”

    顾璃一边给她找牙膏, 一边咕哝:“那怎么没回你家呢?”

    温凛整理书柜的动作顿了一下,声音缥缥缈缈:“因为那不是我家呀。”

    她们背对着背, 可是顾璃还是怀有预感地转过身, 艰难地猜测:“你和杨谦南……?”

    “分手了。”

    “又分手?”

    “什么叫又?”温凛转身接过牙膏, 笑了笑,“最后一次了。”

    她的笑意那么松散, 像洗没了弹性的毛衣, 领口止不住地往下掉。温凛掩饰性地低头, 在抽屉里摸摸索索, 想找一支新牙刷。

    抽屉里东西不多,手指刚摸进去,就碰到了一个厚厚的信封。

    像有一股冷流涌入心尖,激得她一哆嗦。

    温凛怔怔地拿起来看。那是杨谦南奶奶给过她的那个红包,因为受之有愧,她一文未取,原封不动地藏在抽屉最深处。此时拿出来看,竟抖落出一张纸条。

    那是老人用铅笔写的字条,端端正正五个楷体字——常来看奶奶。

    不知为何,这个红包明明是给杨靳瑶的,写的该是“姥姥”才对,然而字条上阴差阳错,却赫然是“奶奶”两个字,好像原本就该是给她的。

    温凛忍不住攥紧了信封。

    硬纸壳折断,发出咔咔脆响,她的心仿佛也在此刻,被狠狠揉皱。

    温凛匆匆抓了一支牙刷,快步走进盥洗室。

    她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公用盥洗台贴着白瓷砖,角落里的墨青水垢分外陌生。她弯下腰接满一杯清水,孟潇潇穿着睡衣来吹头发,踏进盥洗室见到她,猝然一愣。

    “温凛?”孟潇潇疏离地唤出声。

    温凛回应她的招呼,“潇潇。”

    孟潇潇下意识地张口,想提醒她怎么穿这么少,今天听天气预报说雨夹雪,穿露肩毛衣会冷。可是温凛一弯腰,包臀裙修饰出她婀娜的曲线,裸`露的脚踝白得刺眼。她忽然意识到,她们彼此都站在了毕业关口,从今往后人生际遇,季节风向,或许都不同了。

    “下礼拜有毕业旅行,你知道吗?”她转而说。

    温凛摇头。

    “他们讨论了很多地方,一会儿说去长白山,一会儿又说下扬州,最后众口难调,闹得挺不开心,干脆不去了,就在京郊打打牌。”孟潇潇说,“看你之前没在群里说话,是没看到吧?”

    她说没有。

    孟潇潇说,那我帮你去说一声,加你一个吧。

    就这样,造就了她和杨谦南的第二次来往。

    事情很曲折。

    他们去的是京郊的一个日租别墅,一群人白天烧烤,夜里唱歌打牌,玩玩游戏。大学里的人际关系没有初高中那么密切,毕业在际,有好些人可能是第一次说上话。那天顾璃要加班没来,饭桌上少了她,少了很多谈资,温凛撕着一只鸡翅,听周围的同学们三两交换彼此的去处——

    “那我以后来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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