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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八月仿佛注定是不祥之月,全国各地频发灾害,多省市遭遇特大山洪泥石流。

    十四日晚上,国`务院发通知,第二天为甘肃舟曲同胞默哀,暂停所有娱乐场所营业。

    三里屯很多酒吧早早关门,门口贴上明日歇业一天的告示。霓虹斑斓的北京城好似一夜之间失去颜色,连长安街上的景观灯都齐齐喑声,换上缞绖缁衣。

    整条街出奇地静寂。

    红场暗着灯,仿佛只是其中平平常常的一间。

    温凛在门外等着。

    顾璃跟在程诚身后进门,即将走进大厅,远远望见一滩血,啊地一声闭上眼:“你们怎么没清理掉啊……我不敢进去!”

    程诚把灯开亮,拉着她的手笑:“看看清楚,那是滩水。”

    “水哪有那么久不干的啊!”顾璃死咬着牙不信。

    程诚把那张红色海报拎起来抖落:“这玩意儿不吸水,还反光。”

    她才肯慢慢睁开眼睛。

    程诚把几张沙发摆正,在地上捡了把吉他。

    乐队的人留下的,估计以为砸烂了,他捡起来拨了拨,居然还能出声。

    程诚跳上张舞台凳,说:“给你唱个歌吧。”

    顾璃忍不住嗤他:“唱什么歌啊?赶紧收拾,凛凛还在等我呢。”

    “就两句。前两天跟钟惟学的,就会两句。”

    他架起吉他,紧了紧弦。

    那是把民谣吉他,音质很差。不过顾璃也听不出好坏。

    和弦在空旷的、杂乱的环境里响起,令废墟般的空间莫名温馨。

    他给她弹起李志的《梵高先生》,低哑的嗓音唱出四个婉转的欸音:

    “谁的父亲死了

    请你告诉我如何悲伤

    谁的爱人走了

    请你告诉我如何遗忘

    我们生来就是孤独

    我们生来就是孤单

    不管你拥有什么

    我们生来就是孤独

    让我再看你一眼

    星空和黑夜……”

    温凛倚靠沉闷的墙,轻轻抱起了胳膊。

    隐约的歌声从背后传来,吉他的震动穿透石墙,令她胸肺微微震动。

    这一夜很寂寥,她耐心地等待。音乐戛然而止,顾璃又哭又笑地扑向程诚,说:“你的爱人才走了呢!”程诚抱住她说话可不要乱说,咒的可是你自己。他擦擦她的眼泪笑,“你哭什么,歌词都是乱唱的。老子又不孤独,老子有女人,就你一个女人。”

    夜风闷滞,吹久了有点凉。

    温凛远望灰寂夜空,她想也许这才是爱情。

    有些承诺至少你听了会信。

    默哀日没活干,她懒散了几天。

    过了一礼拜,绪康白找她,聊公司情况。

    那几天下了几场中雨,他们在柏悦顶楼用餐,俯瞰阵雨里的CBD。温凛出身江南水镇,这辈子没见过什么大江大河,最常看见的海就是被雨雾融解的城区,黑夜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域,呈现朦胧的黑金色。

    好像能吞噬一切。

    绪康白说:“你情绪不太好。”

    温凛:“有吗?”

    “这次去活动不顺利?”

    “还可以。”温凛补充,“不过经过这次,我觉得我可能不太擅长交际。”

    绪康白眼底泛出粼粼的,心照不宣的光,放下刀叉看她:“你确定?”

    温凛清浅地笑了笑:“我是不是太傻了。在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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