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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江心洲的那几天,他们每天都练画到很晚,主管天天给他们洗脑,说考前最后两天拼命练,说不定正好就把瓶颈期熬过去了,最后关头迎来大飞升。

    叶碎碎觉得主管就是去传销组织当头儿的料,天天给他们灌鸡汤画大饼,实际上嘴里一句有用的都没有。

    相比之下,还是稍稍老师靠谱,作为过来人给他们讲得都是干货。

    例如,最好把削好的铅笔放在不同的盒子里,万一考试前不小心磕着碰着摔着,不至于所有的铅笔全给一块儿摔断了。

    再例如,考试中途最好不要离开教室上厕所,要全程看护好自己的画,尤其是最后交卷的时候,一定要警惕身边的人。年年都会发生有人颜料桶里的脏水泼到了别人画好的画上这种惨烈事件,至于始作俑者是无意的还是别有用心那就说不准了。

    美术统考竞争惨烈,及格线按人数划分,拉下来一个人自己就多一分胜算,再加上考场内有画板遮挡使得监考老师视线受限,这种情况下走极端者并不少见。

    他们听得叹为观止,纷纷多长了个心眼,想着考试当天一定要对身边的人多提防。

    在江心洲的最后一个晚上,大家收拾完自己的东西陆陆续续地都回房间休息了。

    褚天舒打发叶碎碎和葛婧两人先走了,自己坐下慢悠悠地搅颜料。她对画画没什么执念,不喜欢也不讨厌,但念及这是高中最后一次以美术生的身份搅颜料了,因此动作得格外认真。

    等她搅完,扶着腰起身时,宴会厅里已是空空荡荡,和白天人挤满了练画的学生的场景对比之下,此时简直寂静得可怖。

    只有邻厅的一个角落里还有人在,忙前忙后地收拾着一地狼藉。

    从褚天舒那个角度看过去,那人被画板遮住了大半,只能看到一个侧脸。

    然而不用看全貌,褚天舒只扫了一眼就知道,那是江晟哲。

    不知道他怎么这么晚也还没走,按照常理她应该走过去打个招呼的。

    可他们俩的关系,本就不是能按常理来说的。

    褚天舒一言不发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心里有种预感:要是今天晚上没有发生什么,一切就真的到此为止了。

    幽暗灯光下只有他们两人,隔着一段不算遥远的距离,彼此都心知肚明对方的存在,却都僵持着谁也不肯先上前一步。

    褚天舒收拾完了最后一样东西,背起画具往门口走。

    出门的方向是背对着江晟哲的,她放缓了了步子在心里天人交战了八百回合,最后也还是没有回头。

    江晟哲本想叫住她,却见她头也不回走得决绝,酝酿了一晚上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

    江心洲的晚上冷得彻骨,只是在外面走了从宴会厅回房间的那么一小段路,寒意就从领口钻进去肆虐全身,从眼角到心口都是一片冰凉。

    那些欲言又止里,整个青春的遗憾与错过都埋葬其中。

    翌日,叶碎碎起床的时候感受到外面的冷风从窗户缝里溜进来,立马把箱子里的围巾戴上,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冬天莅临得猝不及防,很多人出门在外,根本没有带好过冬的衣裳。叶碎碎全副武装坐上大巴的时候,遭到了整车人的眼神嫉妒。

    她把脸埋进暖融融的围巾里,在心里给夏辰安大大地记上一功,想着他护驾有功,考完试回去之后一定好吃好喝把他供起来。

    他们到得早,考场外全面戒严,众人进不了大楼就只能在外面吹着冷风等。

    叶碎碎支起自己的折叠小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棵香樟树下,两手插在口袋里好不悠闲地观察着四面八方的考生。

    大多数人都在跺着脚哈着热气,互相之间聊聊天打打劲儿。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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