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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碎碎轻手轻脚地躺回自己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天却也没有睡着。

    她满脑子都是刚刚看见的那个画面,昏暗的卫生间里,一束手电筒的微光打在本子上,穿着单薄的褚天舒趴在水池边专注地写文。

    对她来讲,半夜爬起来上个厕所都是件需要耗费巨大勇气的难事。不知道褚天舒是怎么做到一个人在里面呆那么久的且保持专注的。

    况且卫生间的气味绝对不是那么令人愉悦,趴在水池边那个姿势看起来也不是对腰椎很友好的样子。

    她醒过来之前,褚天舒就已经在里面呆了很久,而且到现在为止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是怎样的动力可以支撑她在画了一天画之后,晚上依然有精神在这样的条件下坚持写文呢?

    这就是人们口中的“热爱”吗?

    因为热爱,所以一切艰难困苦都聊胜于无,她享受其中且乐此不疲吗?

    这也就是老万说的“人不能被物降住”吗?

    那对她来说,有什么东西是她真正热爱且愿意为之努力付出一切的呢?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想过要为某种事业或某样兴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比方说现在正在做的,练习画画。

    你热爱画画吗?

    她问自己。

    远远谈不上热爱,仅仅是不讨厌罢了。

    那你的热爱究竟要归于何处呢?

    还没得出答案,她就再次被困意裹挟了。

    人在白天的时候就不会总像夜晚那样矫情,为“你的热爱归于何处”这种问题兀自纠结。

    当下最想的,就是高效完成手上的任务。

    每天画完色彩后都要洗颜料盘,画画的人那么多,水池子却只有那么几个。要么跑在所有人前面抢占地方,要么拎着颜料桶和调色盘去远一点的地方找别的水池。

    因此每天吃晚饭时的食堂里,都能看见一群手上沾着五彩颜料、脚边堆着脏兮兮调色盘的奇怪的人,在走道疾行或者在桌边狼吞虎咽,他们都急着吃完晚饭就去占领附近的水池。

    叶碎碎跑不过别人,也不愿意吃个饭都跟行军打仗一样急冲冲,索性就放弃了晚饭,大家都去用餐了她就可以不急不慌地走去水池,慢慢悠悠洗自己的调色盘。

    坐她旁边的小哥哥也不怎么去吃晚饭,据他说是为了轻断食,对身体有好处。

    叶碎碎洗完调色盘就会跟他闲扯,一来二去两人就熟络起来。

    小哥哥名叫柯以文,皮肤白皙,戴一副框架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很有书生气。

    他第一次跟叶碎碎打招呼时就说“我知道你,参加过学校诗朗诵对不对?”

    叶碎碎瞬间对他好感暴增,后来的聊天也很是投机。

    有一回江晟哲来画室比较早,看见他俩相谈甚欢的场景,默默在心里记下了。

    趁柯以文去上厕所的时候,在他的位置上坐下。

    叶碎碎瞟了他一眼:“你干嘛?”

    江晟哲尽量自然地:“你旁边坐的这个人是叫……柯以文是吧?”作

    “对啊,咋啦?”

    “有印象,高一的时候他女朋友差一点就成了我女朋友了。”

    叶碎碎:“???”

    “当然了,年少轻狂,往事不必再提。就是思虑再三,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一声。”江晟哲装逼到位。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因为高一的时候他撬走了你看上的妹子,所以希望我跟你同仇敌忾?”叶碎碎觉得江晟哲真是幼稚得可以。

    “不不不。”江晟哲否认三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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