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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跟她母亲原本用听不懂的方言低声交谈着,也不知说到些什么,小姑娘突然暴走,也不顾褚天舒和褚天舒还在场,摔门就出去了。

    那女人佝偻着身体,看上去无奈又心酸,用她那干树皮样粗糙的手重重抹了把脸,起身跟了出去。

    叶碎碎看得只咂舌,她要敢当着姜女士的面这么摔门,姜女士得把她拎回来把她头按进抽水马桶里。

    “这是……出什么问题了?”叶碎碎问褚天舒。

    褚天舒淡漠地看了门口一眼,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电话里嘱咐了很多遍不要来不要来,却还是不顾反对来看她的妈妈,就是最大的问题啊。”

    叶碎碎心下了然。

    青春期莫名其妙的自尊心总会在家长出现在自己的同龄人面前时时到巅峰,好像自己在同学面前营造出的完美形象总会因此崩塌。

    旁人的眼光割过来时似乎比刀子都锋利,你没有勇气将刀子挡回去,因此只能朝着家人大吼大叫——都怪你啊,是你把我推入了此刻的窘境里!

    对此,叶碎碎不能更感同身受了。她小学时的一次家长会到今天都记忆深刻。

    犹记得当时前后左右同学的家长都到场了,各个妈妈穿得珠光宝气,打扮得精致靓丽,跟她很不对付的课代表的妈妈甚至穿了双性感的高跟鞋。

    姜女士请了半天假姗姗来迟,就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脚上套了双白球鞋,素面朝天进了教室,迎着众人的目光走到叶碎碎旁边坐下。

    她到现在都记得自己当时失望的心情,以及后来因为赌气一直不肯跟姜女士说话,动辄发脾气顶嘴。

    姜女士当时只是叹气没说什么,只是以后凡参加叶碎碎的家长会都会请一整天假,在家化个妆,穿上衣柜里最好看的裙子,赴宴一般去到学校。

    叶碎碎留心到这些以后,她扪心自问自己这样就开心了吗?

    不,一点都不。

    妈妈做出改变就代表她意识到了。意识到了什么?

    意识到自己女儿对自己的嫌弃啊,意识到自己女儿觉得自己拿不出手啊,那样的心情当时有多刺人?叶碎碎都不敢深想。

    她每每思忆起这件事,就恨不能回到过去锤爆当时的自己,一个连环踢把自己踢出太阳系。

    叶碎碎拼命甩头企图甩掉这些尴尬的记忆,不知道是在对褚天舒说,还是对自己说:

    “原生家庭的确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为了无法选择、无法更改的东西负气,甚至被情绪支配做出非理性的举动。从你长大的那一刻起,你一定会开始后悔。”

    她好想告诉那个女孩子,这儿地方很偏,坐公交车来这的话要颠簸很久,还要顶着太阳都很长一段的路才能到。

    妈妈来这里看你,其实很辛苦的。

    褚天舒似有所感,低垂着眼眸轻笑,语气里却不带一丝笑意:“这世界真奇怪,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叶碎碎一愣,以为“冻死骨”是在说那对母女,心说褚天舒怎么突然批判起恶臭的资产阶级来了?

    但在瞥见褚天舒的表情时,叶碎碎却猛然回过味来。

    朱门中是刚刚负气出走的女孩,路边冻死的是她自己啊。

    叶碎碎小心翼翼问道:“你心情不太好哦?”

    褚天舒一挑眉:“哦很明显吗?”

    叶碎碎盯着她寒气四溢的眸子,抿唇。

    “不明显,一点都不明显。”乾坤听书网

    褚天舒吁出一口气平复心情,浅笑道:“你来这肯定是为了开心的,抱歉啊让我的负面情绪影响你了。”

    褚天舒明明都放下笔,摆出要跟她从此歌赋谈到人生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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