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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全班所有人的哄笑声中,沈男子拍拍屁股站起来,气得快哭了似的朝着他同桌吼了一句:“你神经病啊。”

    他同桌“呵呵”冷笑一声,把自己的桌子拉得离他更远了一点,仿佛他是某种病原体一般。

    底下其他人都在窃窃私语,不时传出一声毫不掩饰地窃笑。

    他好笑吗?

    好笑。

    可叶碎碎看着他却笑不出来。

    被孤立的感觉,她了解过。

    那是很久之前了,小学的时候她转过一次学。

    转学生原本就是一个闯入者,有的人能成为神话,被众人膜拜;而有的人注定就是一个被排斥的外来者,成了原住民们一致对外的理由。

    一个人身处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里,举目无亲,班里的同学早已经形成了自己小团体,想融入本就不容易,她又不爱主动结交朋友,因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上学放学。

    那时的叶碎碎还没有现在这样恬不知耻的功力和万事随缘的境界,原本就内向敏感的她在那个新的学校里每天畏首畏尾,很不招人待见。

    她不懂收买人心,不会买一堆小零食饮料分发到周围的人手里,以换取他们的热情相待;她也不懂得人都是相互的,只有你先对他们热情微笑,才会有同样带着善意的人握上你的手。

    她的少言寡语被好事者解读为高傲不爱搭理人,有一个人看不惯她,就会有一堆人看不惯她,于是一波又一波地人身攻击毫无理由地接踵而来,她不明白自己做了些什么,就算走在楼道里,都会有不认识的人点着她跟身边的人说一句“就是她啊”,而后是一阵嗤笑声。

    校园暴力有时候不需要行为伤害,当所有人都站在你的对立面的时候,没有那么一个人愿意站在你的身边,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感就足以摧毁一个人了。

    那时候小小的她又傻又倔,没人跟她玩,她就自己每天埋头学习。当时的情况糟糕到,叶碎碎觉得上课是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候,因为那时候没有人会阴阳怪气地说着冷言冷语从她旁边走过去,引起一堆人的窃笑。

    也正因为此,那段时间是叶碎碎上课最投入的时候,也因此因祸得福,期中考试她考了年级第一。同学们还是会对她另眼相待,但眼神里会多出来一些东西。

    连着几次的年级第一,她把自己从被排斥的外来者活成了神话。

    优秀的人会相互吸引,那些常常被贴在学校长廊的表扬栏里的小同学开始找她一起玩了,她的圈子渐渐从谁都不想靠近变成了多数人想进也进不了。

    后来,她没有再缺过朋友,也渐渐明白了朋友不在多而在精的道理,这些年走走停停,水到渠成地和褚天舒、葛婧成了朋友,也没有再试过花很多的精力和一个人深交。

    挚友难得,了解一个人和守护一个人是件很累的事啊。

    你要在她最艰难的时候陪她对抗整个世界啊。

    可是沈男子没有那么一个人,当年的她也没有。

    叶碎碎看着沈男子在全班人的嗤笑声中,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他假装毫不在意他同桌把桌子搬得离他很远,看着他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干自己的事。

    就好像看见了当年那个孤独又无助的自己。

    到底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讨厌我。

    哪怕……有一个人为我说句话也好啊。

    可是,不会有的。

    因为站在你这边等于与全世界为敌。

    我不能因为你,失去全世界。

    叶碎碎垂下眼帘,她讨厌现在这个懦弱的自己。

    她也明白了当年也许并不是所有人都那样排斥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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