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素。

    总之,现在还不是告诉她真相的时候。

    她不知姑母当时为何没有选择同父亲和母亲一起远离东岳,而是选择下嫁给戚秉章,不过她应该是有不得不那样做的理由。

    早朝尚未下值,陆放雅不在相府,沈黎砚便叫上戚暮烟出了相府,管家安排了几个护卫暗中相随。

    戚暮烟刚开始有些怕生,随后在街上热闹氛围的感染下,也渐渐放开了手脚,甚至在沈黎砚给她挑下一盒胭脂时欣然接纳。

    沈黎砚看着她脸上难得一见的笑颜,笑道:“这不就对了,人生得意须尽欢,管那么多愁肠百结做什么。”

    说罢,又拉着戚暮烟在朱雀街上逛了一上午,才尽兴而归。

    刚到相府门口,便见门口背对她们站着一个身材板正的中年男人,那背影沈黎砚看着莫名有些眼熟。

    陆放雅的马车停在府门口,他一身雅正的朝服站在那里,正听那中年男人对他说着什么,渐渐地,他温润的眉眼微蹙了起来。

    沈黎砚带着戚暮烟正要上前,却见衣袖被一只素手轻轻拉住,她看向她的眼神分明在告诉她:她认识那个人。

    戚暮烟认识而不愿见到的中年男人,沈黎砚转念一想,便知道了是谁。

    怪不得她觉着眼熟,原来是戚秉章找上门来了。

    她轻轻安抚戚暮烟,拉着她的手径直走向府门口。

    走近一看,还真是安州那个老匹夫。

    戚秉章正被相府的护卫驱离府门口,他面上恼怒不愿离开。陆放雅今日不让他见烟儿,那他就每日都来,他就不信见不到烟儿。

    然甫一转身,他竟看到了不远处的戚暮烟。他激动地走上前,急切地喊道:“烟儿,为父终于见到你了。”

    然而戚暮烟的反应却极为冷淡,她站在沈黎砚身侧,并没有回应他那虚假的热情。

    戚秉章愣怔在原地,面上尴尬万分,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烟儿,为父是来接你回去的。”

    沈黎砚正要上前教训他,却见身侧的戚暮烟说话了,“父亲要接我回哪里,暗夜门,还是安州的庄子上?”

    她面含讥诮,就那样定定看着表情瞬间凝固的戚秉章。

    路上行人纷纷驻足观看,朝这边指指点点。

    陆放雅终是出声:“进去说话吧。”

    戚秉章闻言,松了口气。

    沈黎砚不屑冷哼,拉着戚暮烟越过他扬长而去。

    一阵冷风拂面,戚秉章摸向自己凉飕飕的脸,刚才那人好像跟烟儿关系很好,但跟他却像是有仇似的。若不是陆放雅在场,他敢保证那人一定会上前狠狠揍自己一顿。

    他扶了扶额,赶忙跟了上去。

    待众人在厅内坐定,下人端了茶,陆放雅从厅外走了进来。

    他落座主位,轻抿了口茶,才对戚秉章道:“戚家主是暮烟的父亲,要带她走,本相并无意见。”

    戚秉章听此,面上一喜,他正要回话,却听陆放雅道:“不过,本相的叔父恐怕不会同意。”

    戚秉章脸上一惊,疑惑地看向主位,陆放雅便简明扼要地说了陆玦与秦殊的旧识关系以及要收戚暮烟为义女的事情。

    陆玦...戚秉章喃喃着,他到底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呢...思绪不由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

    ——————

    二十年前,瀛都渡口。

    “兄长,陆玦他不帮我,他为了宫中那个女人不帮我...”

    “殊儿,是兄长对不起你,害你不顾颜面地去求他。”

    “兄长,我们兄妹俩自小相依为命,我怎能不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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