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球看着皮球大小,中间镂空,应是用竹篾编织而成,球球玩得很是欢快。

    许是自己玩着无趣,它将球衔住,冲向景严,景严拿起朝一个方向抛出后,它再飞奔到那个方向俯冲接住,待球飞到沈黎砚这边时,她便拾起,再抛给球球。

    就这样,两人一狐玩得倒也默契。

    大过年的,景严没说刻薄的话,沈黎砚亦没说嘲讽的话,两人算是默契地达成了共识:不能让球球不开心。

    只不过球球实在玩得疯魔,胖乎乎的身子因抢球太快刹不住而翻得四仰八叉,沈黎砚看到它蠢萌的样子,不由轻扶鼻端,眸中溢出浅浅的笑意。

    然而,正当她抬眸远望时,竟看到了静立在门外的姬冥修。

    朦胧的灯火下,他好像古代壁画中走出来的神祇,眼神深邃而专注,低调而暖黄的光线洒在他的身后,让他看起来更加孤傲迷人。

    他移步向她走来,灯火的映照下,他眸中闪烁的光芒仿佛能穿透黑暗,照亮她前行的路。

    她今夜穿了一件暗红滚金云纹直裰,外罩一件白色兔毛披风,鸦发束起,丹眉凤目,眸底的柔和在灯火的映照下分外动人。

    门外玩球的景严和球球不知何时已没了身影,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要一起守岁吗?”姬冥修率先开口。

    沈黎砚愣怔,“你不参加宫中的夜宴么?”

    “本王偶感风寒,宜在家休养。”他语气自然,好像这样的托词已说了无数遍。

    参加那些规矩甚多的宫宴的确无聊烦闷,倒不如躲懒不去。

    不过今夜可是皇家家宴,他居然也不去,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任性。

    她摇头轻笑,随他走入紫宸居。

    暖阁内地龙烧得很足,沈黎砚解了披风置于木兰架上,才跽坐在席榻之上。

    姬冥修为她斟了半杯温好的屠苏酒,又递给她一个镂花的铜色手炉。

    沈黎砚握着手中的温暖,淡雅的眸色温润了几许。

    “你往年守岁都怎么过?”

    “有时在宫里,有时在祠堂。”

    “那你待会儿还要去祠堂么?”

    姬冥修闻言,摇了摇头,为她添了酒,才道:“前几日去过了。”

    沈黎砚这才恍然,龙渊守岁的习俗与西凉不同。

    龙渊除夕之前的几日要敬神祭祖,除夕夜家宴之后,守岁到凌晨十二点,便可以休息。

    西凉除夕之前也要祭祖祈福,不过会延续到岁旦第二日。

    每年除夕夜,她都要随父皇在祠堂守到天亮。当然,每次都是未到十二点,她便已睡了过去。早上醒来,往往发现已在自己的寝殿。

    也不知父皇现在是不是正守在祠堂中,边喝酒,边同桂公公回味着一些陈年往事。

    以前头疼躲避的节日,如今倒成了触摸不到的奢望。

    忧从中来,她兀自添酒,连饮了十几杯,才好似冲掉了心头的无端愁绪。

    她托着脑袋,眼眸莹润,笑容清浅地看着他,泛着水泽的樱唇倾吐着对他的谢言:“姬冥修,谢谢你...嘿...”

    她阖眸轻笑,粉唇似在回味酒的余味向上努努,喟叹一声:“真好喝。”

    脑袋有点摇摇欲坠,她干脆趴伏在桌上,任脑袋枕着手臂,一副睡着了的样子。

    姬冥修掀唇轻笑,酒量不是一般的差。

    他起身走到她身边,想要扶她去休息,却听她口中呢喃着什么。

    他附耳静听,“姬冥修...我不想去什么...鹿鸣苑...”

    姬冥修眸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