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为何犹豫?是不是因为...她并非你明面上收纳的小妾?”

    “这...”见刀刃已入肉七分,隐有出血的迹象,他忙不迭仰着脖子道:“她是我从人贩子那里买来的。”

    戚沐九暗自惊讶,原来是被贩卖到廖府的。

    “她本名叫什么?哪里人士?又为何从你这儿逃走?”

    “她本名具体叫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三年前我隐约从交货的人那里听到,好像是姓温。具体哪儿人我不得而知,只听那人说她家人犯事被流放,是个官家女子,我才动了那私买的心思。至于她为何逃跑...”

    戚沐九早已不耐烦了他的吞吞吐吐,直接将匕首移向他胯间,那廖长春见此,吓得冷汗直冒,脸上浮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这让戚沐九有些微微诧异。

    “我,我说,她是为了南下找她的情郎。”

    “她的情郎姓甚名谁,是何身份?”

    “这个,我,我就不知了。”

    戚沐九手起刀落,正要戳下去,鼻端却隐约闻到了一股尿骚味,侧眸一瞧,却见那人裆处早已湿漉漉一片。

    幸好有黑纱隔着,否则今晚真要被熏吐了。这人还真是能耐,生生给她演绎了一幅真人版吓尿场景。

    只见那廖长春哭丧着一张脸,紧紧捂着自己的裆部,有些惊恐又有些憋屈道:“我...我早就没了那玩意儿,你就是再来一刀,我也说不出什么来了啊...”

    纳尼?他居然成了太监?这是啥时候的事?看他那表情,也不似作假,毕竟事关男人的尊严。

    “谁干的...”

    ...

    戚沐九与陈宫潜回客栈时,已经将近寅时。

    两人休息了不到一个时辰,便于卯时一刻动身赶回盛京。

    现在基本确定廖长春的逃妾阿玉,便是崔桥一直在寻找的温玉,而温玉从儋州一路南下寻找,最终有没有到了盛京都是个未知。若是没有,那崔桥这条线索就等于走错了。若是到了,那她如今在盛京哪里,又以何种身份过活?

    正当回到盛京的戚沐九一筹莫展之时,陈宫收到了来自黑市那边的消息,薛环玉出事同一日,有人看到疑似绑架她的车辆在百花楼出现过。

    这不得不说是个好消息。二人未作片刻停歇,便一路去了百花楼。

    戚沐九与陈宫此次出行都是便衣,未着官服。老鸨一看,以为他们是来此寻欢作乐,忙将他们二人请到三楼雅间,美酒佳肴环肥燕瘦顿时塞了一屋。

    戚沐九没时间逢场作戏,挥退了那些莺莺燕燕,独留老鸨在屋中。

    来了百花楼不找美人作陪,这让欢欢喜喜数着半袋银裸子的老鸨顿时有些惶惶然起来。那位坐着的青衣男子还好,可她旁后站着的形似一块雕像的冷面男子,却让她看着就发憷。

    她有些无措地扶了扶自己头上的那朵红彤彤的牡丹花,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二位大人,有何贵干啊?”

    戚沐九不意外她察言观色的能力,“妈妈一看便是通透之人,我也就不绕弯子了。”

    她让陈宫展示画像,“您可识得画上之人?”

    那老鸨定睛看了好几眼,才咦了一声道:“欸,这不是桃花嘛。”

    桃花?戚沐九闻言与陈宫对视了一眼,“你确定她是你这里的姑娘?”

    “确定,确定,她可是百花楼的王牌,平日里轻易不出面的。”

    “那她的全名叫什么?”

    老鸨想了想道:“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冯小小。”

    冯小小?应该是温玉的化名或者说是她借用了别人的名字。怪不得崔桥三年来都没有查到她的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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