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也是刑罚,他不知道他待在家里干什么。但一晃两个钟头钟过去了,三个钟头也都过去了,那黑人还是没出来,谁知道他们要耗多久,他怎能待在旁边受罪。他实在不能在旁边待下去,他必须要找些事做,分散心神,真是没用!为什么要爱上一个白色妇,不仅是死路,而且是加倍全无反击的死路。更且明知会是这种状况,遍要多情如斯,她一再劝他再去体验别的女人,甚至愿意陪着他找机会玩换女朋友游戏。当时他不以为然还骂她。现在可好了,往那去啊?

    所有的痛苦莫过于灵与全然向着、爱着一个妇人,却眼睁睁地看她无比欣喜迎接原来老情人来访,来做爱,她当然深深为这种突然来访而欣慰快活,尤其重温中断许久的欢爱,使得她有更胜于新婚快悦。不会到此为止,这种情形还会一再发生,保罗痛苦极了,怎么能忍受下去。他非得离去,不是人待的场合。她这只母狗!别人只是来发泄欲。他是真爱她呀!可是他这混球自己亲口许诺过,不会在意,她当然也不会因着他而失去与别人一起共度的享乐,竟然这样慷慨承诺;叫她不要因他而失去过往的欢爱,可是那是废话,怎么可能,他也是有血有的男人。痛苦有如刀割。他是如此矛盾,他太自轻,对自己太无把握,太乏信心。难道宁愿受到如此的痛,而不晓得绝尘而去。他似乎有极度的被虐倾向。否则怎能接近这样荡的妇人,可是他得承认;她是他此生最大的痛快,所以不愧也是最难耐的折磨。他怀疑自己是为受如此非人的女难而生的。他没法再待下去,怎么办呢?于是背起球具去高尔夫球场,已经许久不弹此调,挥杆技巧生疏了。向练习场租了一篮练习球,胡乱地挥长杆练发球,可是怎样也无法专注,心意混乱,无论怎么样就是无从专注,实在打不下去,一篮球也打不完。唯一的念头就是惦记着他们,可是事后又绝不能向她表示,自己这么拿不起、放不下,她可不愿这么被恋缠着,连自己先生都不肯接受这种待遇,保罗又算什么呢?这是什么样的念头,简直非人,不接受就算了。

    保罗急着又驾车回来,杰克的车子还在车道上。他们已经搞了五个钟头,还搞不完,卿卿我我要搞到什么时候,小孩都快要回来了,他们怎么样底搞啊!这荡妇是不怕多底,多多益善,又下作,甚么丑事没有不肯做。亏他还当个宝,他实在无从忍耐不下去。

    保罗忽然间想起从“婚姻解析”里面挑出来的警语:“痛苦乃是快乐的一型式。”以为是在爱欲打滚后,深入肺腑的体会。他问南茜是她的意思?南茜承认是她的话。保罗却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自己体会的意思。他无法放弃拥有及独占的念头,只少此刻很清楚自己的意向。也绝不愿离弃南茜,所以苦恼与痛苦还有得受。不能算她的错,他们的态度表示得明明白白,保罗要作出这种小儿女态,是他自己的事,谁也怨不得。但他还是不能了解南茜,如此放纵行欢,也许是她所谓的生命之体验,可是他怀疑这里面欲的成份太重,只是纯粹追求生理享受罢了。这是她的生活态度,保罗觉得他没什么好揣度,他也没什么好还以颜色或报复。苦痛已捱尽,他反而放得开去,决心不理那黑人的奥斯摩比何时开走,也不急于想见南茜,再怎么样也不过刚与情郎幽会过的邻居太太,看自己能多久不理她,不碰她,被黑人碰过干过的身体,他何需再碰。放不开手,未免太傻气,她不当回事乱跟旁人发生关系,他又何必当回事。

    看了腕表,才不过一点钟。保罗苏醒后,睡前不悦而难受的印象仍然清晰得像黑暗马路上的红绿灯,久久地轮换亮起警醒人当心底颜色。做了一些断断续续的梦,抓不住究有何含义,跟他黯然形伤的事故没十分底有关连,不明白为何这个时刻要做这些个没头没尾的梦。忆及碎梦里,南茜怎样也做不完他的那个雕象,着急中,彷佛一直拉着他的睾丸或是阳具在扯,保罗无从分辨是他真正的器官,还是雕象的。无聊中又睡着了,不久就梦见彼特及另外一人(更老的洋人)向他建议去苗粟还是怎的,保罗觉得好似回答说以前曾去过几次,但还是跟着去。彼特骑马,另一人行路,但保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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