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在地为此难过起来。

    “怎么会这样……”小皇帝喃喃的,“不该这样的。”

    又看琉璃流泪,朱儆握住她的手:“你、你别哭……”

    琉璃说的这个,的确只是个杜撰的故事,但故事却是有原型的,原型,自然就是她们母子跟范垣。

    当初以为范垣是虎狼之臣,不惜所有把他拿下了,后来孤儿寡母面临着被人欺辱的境地,才明白谁是真正的好人。

    为了让朱儆彻底明白,所以琉璃说故事中的那位先生“病逝”,然而当说到这里的时候,想到当年那种绝望无助的境地,想到去监牢里请范垣时候他瘦骨嶙峋的背影,那种悲痛难过的心情却是真真切切,无法按捺。

    琉璃吸了吸鼻子,道:“皇上,你年纪还小,有些事你很难明白,但……千万不要赌气去做一件事,因为有时候做了后,你会发现,再一万倍的后悔伤心,都是无法挽回的。”

    朱儆呆呆地听着,似懂非懂。

    琉璃拭干了泪:“皇上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去学,学为人处世,也学为君之道,皇上这样聪明,学的也一定很快,你慢慢地长大,也会渐渐分清楚这世上的黑白。”

    朱儆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喜欢少傅?”

    琉璃道:“你可以不喜欢他,甚至也可以讨厌他,但太傅不会害你,太傅就像是我之前的那个老师,他再严苛,再不近人情,也是为了皇上好。”

    朱儆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琉璃道:“另外,还有一件最要紧的事,皇上一定得记住。”

    朱儆问:“什么事?”

    琉璃握着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不管我嫁给谁都好,在我心中,皇上一直都是最重要的,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你。”

    朱儆当然不知道现在在自己面前的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母后。

    然而琉璃这一番话,却着实深深地撼动了他。

    “真、真的?”朱儆结结巴巴地问。

    琉璃点头:“真的。”

    小孩子大概是最容易满足的,哪怕是精灵如同朱儆,得了琉璃的回答,小皇帝蓦地露出烂漫的笑脸:“那好吧,朕记住啦。”

    两人说话间,郑宰思跟温养谦站在廊下,远远地看着。

    养谦见两人相谈甚欢似的,欣慰之余,又有些惊心。

    看一眼郑宰思,却见他也望着那边儿,只是再细看,郑宰思的目光却仿佛不在小皇帝朱儆的身上。

    养谦更加有些惊,便咳嗽了声,问道:“郑兄,你说皇上跟纯儿在说什么?”

    郑宰思缓缓收回目光:“这个容易,若想知道,回头你问纯儿就是了。”

    养谦笑了笑:“只是皇上……皇上跟纯儿如此投缘,着实叫人想不到。”

    “是呀,”郑宰思应了声,眼神有些恍惚,“这大概就是造化,谁又能料得准呢?”

    养谦察觉他神色不大对,只当他心里不受用,本不愿再提的,此刻索性无事,便道:“你明白的,我……真心不喜欢四爷跟纯儿,只是母亲竟是肯的,先前那府里姨妈叫了我,问我的意思,我还说不大赞成,看姨妈的意思也像是不赞成,只可惜……”

    只可惜琉璃本人是愿意的。

    郑宰思知道他的意思:“我听说过府里如今已经筹备起来,过两天就要下聘了,却也是首辅大人的行事风范,一贯的韬光隐晦按兵不动,一动就雷霆万钧一发不可收拾……你放心,我心里没什么,倘若纯儿嫁给他,日后琴瑟和鸣……我也、也是替你们高兴的。”

    他是笑哈哈说着的,但养谦所看所觉,却隐隐察觉这话语底下的苦涩之意:“郑兄……是我们没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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