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养谦不再多言,只道:“不打扰四爷公干,我且去了。告辞。”他行了礼,退了出门。

    正琉璃站在门边,养谦握紧琉璃手腕,拉着她往前而行,琉璃因没顾得上跟范垣告别,便且走且回头看,却见范垣出门站在廊下,向着她一笑。

    送琉璃回房换了衣裳,温姨妈又叮嘱不要贪玩,留神之类。

    直到出范府的时候,养谦一直没说话,虽然他心里有千万震惊,但更知道不能贸然出声,且要慎重对待才好。

    直到上了马车,车行了片刻,养谦才问道:“妹妹,先前在四爷房里,他跟你说什么了?”

    琉璃早知道他得问,先前也一直在默默盘算该如何回答。

    只是琉璃不知道养谦到底听见了多少,所以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

    此时见问,如果一概否认,养谦自然更加起疑,琉璃只得装傻道:“哥……哥哥听见了。”

    养谦向来至为疼爱妹子,在他心目中,妹妹性子最可爱单纯,生恐别人骗了她欺负了她去,何况又才知道了王光那件事,此时只满心留意范垣是不是趁机要挟了琉璃,又哪里想到琉璃是在试探他到底听见了什么?

    养谦便温声哄着说道:“正是听见了,才不懂问你问你,他到底说的什么条件?”提到“条件”,眼神便又冷冽了些。

    琉璃心想:“原来是听见了这句,想来也不会听见很多,毕竟外间有侍卫看守。”

    琉璃心中有数,低声道:“是……是扎针。”

    养谦一愣,心中迅速转圜:“纯儿是说,太医针灸?”

    琉璃点点头,慢慢地表达:“表哥……说继续针灸、就好了,不叫我……放下。”

    养谦皱眉自己忖度了半天,明白琉璃的意思,只怕范垣是要她答应针灸的“条件”。

    当初太医要针灸的时候,养谦不在现场,后来听温姨妈说琉璃答应了,心里本就存疑,毕竟他也知道妹子最怕针灸,怎会无端答应?

    这会儿听琉璃如此回答,隐隐想通。

    又问:“那他怎么说,他已经做到了?他做到什么?”

    琉璃抓了抓额角:“他、他让太医……少了苦药。”

    “你是说,四爷让太医,减少了给你喝的苦药?是这样?”

    “嗯嗯!”

    养谦蹙眉,半晌才哑然而笑。

    琉璃见养谦面露三分笑意,知道自己已经暂时的搪塞过去了。

    可其实她的心底,却仍是极不平静。

    自打重生以来,琉璃几乎忘了还有那回事,今儿突然给范垣提起来,吓得她瞬间魂都飘了。

    思绪又回到了那个春雨滋润的日子,在阴暗可怖的大理寺诏狱。

    她实在是走投无路,将近绝望:“师兄,我知道错了。”

    她明白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也知道范垣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你要怎么对我都可以。”

    那会儿琉璃望着范垣冷漠无情的双眼,恐惧让她的心缩成一团。

    “只要你肯护着儆儿,不管是什么要求,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范垣走到近前,缓缓将手覆在她握住栏杆的手上。

    琉璃动了动,细嫩的手掌在冷硬粗粝的木头上擦过,有些许疼。

    但他的掌心滚烫。

    而且手劲加大,牢牢地揉捏着她,像是要把她的手掌揉碎。

    然后,范垣倾身,在她凤钗摇动的耳畔,低声:“我想要……太后……”

    俯视着琉璃猛然睁大的双眸,以及颤动的长睫。

    范垣的声音依旧冷静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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