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笑脸,一想到成祥,竟也忍不住想笑,便道:“朕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跟这个小子有点儿缘分,罢了,去看太后吧。”

    到了太后宫中,太后喝了汤药,已经镇静许多,见了皇帝前来,便召唤过去,又重问长问短。

    刘泰堂便只说无碍,又保证以后绝不会如此了,太后才又放心。

    太后握着儿子的手,想到方才,便又道:“那个叫……什么来着,已经出宫了吗?”

    “叫成祥,”刘泰堂微微一笑,道:“方才我骂了他一番,把他赶了出去。”

    太后点了点头,道:“也罢,是皇上你宽宏仁慈,照我的意思,起码要打他三十大板,让他受点儿教训才是。”

    刘泰堂笑道:“成祥是新进龙都的,不懂得宫廷里的规矩……对了,太后有所不知,其实他就是救了锦懿的那兵部小吏啊,故而今日我便叫他进宫来问询一番。”

    “就是他?”太后一时恍然惊觉,“是不是也是那个救过解廷毓的……上回也进宫来的?”

    “太后也知道?”刘泰堂问。

    太后眼前出现一道熟悉而英伟的背影,双眉微蹙:“上回我远远地看了一眼,原来真的是他,这次是他救了锦懿的?”

    刘泰堂道:“是他跟兵部的温风至,正好遇到。”

    太后点了点头,道:“既然他有这等的功劳,那也罢了……这次就饶了他吧,可是阿泰以后千万别再这样冒险了,知道吗?这次也是因为你没受伤,若有丁点儿伤着了,母后也饶不了他。”

    刘泰堂忙一万个答应,太后才露出欢颜,道:“小明儿近来有些认人了,时常听他含糊着叫,你得闲要多去瞧瞧,你去瞧的多,孩子跟你也亲,要多教他喊‘父皇’,当初母后就一直这样教你,你却从来都不肯开口,谁知那一次你父皇来看你,你忽然就叫了声,把你父皇高兴的……”

    刘泰堂笑着看太后,却见太后面上透出几分回忆的喜悦。

    滕太后一边儿说着,一边垂眸看近在咫尺的皇帝,望着这张相貌堂堂俊朗威武的容颜,心中却浮现一丝难以言说的隐痛:若是那个孩子能够活着,到现在,会是什么模样?是不是也像是他哥哥这般……

    滕太后没有再说下去,也并未说别的,眼中却泛出淡淡的泪光。

    刘泰堂望着母亲,看着她眼底那若有若无的痛楚之色,母子连心,他自然知道滕太后此刻在想什么。

    刘泰堂握住太后双手:“母后……母后,横竖现在无事,不如就叫皇后把明儿带来,咱们一块儿和乐如何?”

    滕太后自回忆中醒了过来,点点头:“也好!”

    皇帝回头吩咐人去皇后宫中,滕太后掏出帕子,趁着皇帝不注意,极快地擦了擦眼角。

    成祥大步走出午门,忽然觉得心头一痛。

    这种感觉十分奇异,成祥脚下顿住,皱了皱眉,回头看向身后的皇宫。

    重重宫阙,威严肃穆,像是个无情而沉默的巨人,对着他虎视眈眈。

    成祥眨了眨眼,复又无所谓地扬首一笑,重新回过身来,头也不回地大步出宫去了。

    成祥出了宫,正要上马回兵部,忽然间听到有人道:“这不是成大人么?请留步!”

    声音从身后传来,成祥转头,就见到一张写满惊喜的脸,清秀俊美,一身黑色缎服,没了之前那身着紫色华服的怪异,显得十分出众。

    成祥望着对方眼尾微挑的姿态,哈地一笑:“是小国舅爷?您这是打哪来啊?”

    曾流霜快步走上前,十分礼貌地拱手,眼中带笑:“我去见过皇后,没想到正巧在这儿跟成大人遇上,实在是有缘的很。”

    成祥笑道:“是啊,前脚离开,后脚就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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