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居然跑来了汤泉宫游猎。

    这一下子……让他无法忍耐了,立即兴冲冲的带着一干人,赶来了这里。

    不只是韦清雪,今儿魏征也赶了来,其余的言官以及清流官,跟随来的也有不少,陛下此前一直对此事装傻充愣,现在……这赌局就要结束了,总要给一个说法,不能糊弄过去。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不安的议论时。

    韦清雪的目光,却落在了一个青年的身上,这青年显然官职并不高,在韦清雪这些人这里,显得有些扎眼。

    韦清雪朝他道:“元庆不去看榜吗?”

    这个叫元庆的人,立即诚惶诚恐的道:“韦相公,胜负不用看,便能知晓。眼下当务之急,是催促陛下裁撤新军,何须劳心劳力的看榜呢?”

    韦清雪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有人狐疑的看着韦清雪,不知韦清雪为何特别在意这个年轻人。

    韦清雪却是捋须,给众人介绍道:“此人,便是那武珝的长兄武元庆,老夫万万想不到,武元庆居然也跟了来。”

    武元庆立即露出惭愧之色:“贱妹无状,竟与那韩国公厮混一起,武家上下,无一不是心忧如焚,贱妹自幼就不晓得规矩的,行事乖张,这些都是早有征兆的事,只是……她的行为,与武家并无瓜葛。”

    得知陈正泰的赌局之中,这个女子乃是武珝,整个武家其实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了,大家怒骂这武珝大胆……势必会给武家带来灾难,引发世族对武家的排挤,因此,武元庆作为武珝的长兄,自然而然的跑了来,代表武家来表个态,顺道和那武珝切割关系。

    韦清雪此时冷冷的看了武元庆一眼:“若是你的妹子胜了,岂不是要误国误民?”

    武元庆面对指责,心里更是惶恐,连忙解释道:“请韦相公放心,贱妹……不,那武珝自幼便愚钝,也没读什么书,这都是人尽所知的事。我是她的长兄,岂会不知道她?莫说她中什么功名,和魏世兄相比,就算是给她提笔,她也作不得文章。”

    众人其实本就不相信武珝能中功名,不过还是觉得有些愤怒罢了,现在听了武元庆诚惶诚恐的解释,这才莞尔一笑。

    武元庆心里松了口气,而后就道:“至于贱妹……其实武家早和他没什么关系了。她是随她母亲的,她的母亲乃是恶妇,素来任意胡为……只是可怜了先父一世英名,而今故去,而她的母亲……常常不肯守妇道,早有人怀疑她与人有染。当然……这本是家丑,实在不足为外人道。只是下官万万想不到,贱妹竟是也效她母亲一般……这……固然是我这为兄的责任,只是她从不肯听人管教,如今……下官只好与她再不相干,随她去了。”

    众人此前就听说过许多的传闻,只晓得这武珝乃是个愚钝又不服管教的人,当然,传闻归传闻,现在听了武珝的兄长亲口所言,便心里更笃定了。

    便有人道:“有辱门楣啊。”

    “是啊,倒是可怜了武相公的一世英名,他若是还在世,还不知气成什么样子。”

    正说着……

    却有宦官气喘吁吁的快马到了汤泉宫外,口里道:“让让,让让,有急奏。”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那宦官却已飞也似的入宫去了。

    于是众人面面相觑,这时许多人意识到……只怕那榜……是放出来了。

    那宦官疯了似的先入宫寻到了张千。

    张千慵懒的抬头看他一眼:“这般急躁做什么?”

    这人便焦急地道:“放榜了,要请陛下立即过目。”

    张千则是冷冷道:“区区一个院试榜,有什么可看的。”

    宦官却是没头苍蝇一样:“这榜……太邪门了,奴从银台来,银台那边的相公们说,要陛下立即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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