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炉,源源不断的将比之生铁更坚韧的钢铁产出来,通过模具亦或锻打,制造出各种的兵刃。

    随即,他将所有的匠人和劳力,分为十个大营,根据不同的工种,进行不同的操练。

    譬如这牧人,则大多操练骑术,和马上搏斗之术,又如寻常的匠人,则大多作为步卒,或者作为守城之用。

    一下子,整个朔方,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

    长安城中,一处幽静的宅院里。

    一个书吏小心翼翼的进入了宅院,他弓着身,此时天已暗淡了,此人躬身,大气不敢出,低着头,不敢看着厅堂深处,垂坐于书案之后的人一眼。

    厅堂里只点了一小盏的油灯,已看不清人的面孔了,只是垂坐在那的人,宛如老僧一般,纹丝不动。

    可他即便不动,却已将这小书吏吓得不轻,他磕磕巴巴的道:“郎君,胡人又将价格,降低了不少……最近……不少出关的商人,将价格降的极低,这些胡人,大多都已养刁了,这千辛万苦运出去的货,竟也不放在眼里……”

    “唔……”油灯冉冉之下,那厅堂之处的人似是揭开了茶盏盖子,轻磕几下。

    书吏战战兢兢的道:”说来说去,还是那些商贾,蜂拥出关的缘故,他们一丁点的规矩都没有,到了朔方,更加是无法无天……什么货物都敢卖……”

    “知道了。”

    轻轻说了三个字,厅堂深处的人再无回应,油灯很昏暗,以至于阴影遮着了他的脸,只一双眸子,因灯火的缘故,而影射的闪闪生辉。

    “郎君,再这样下去,只怕要损失惨重啊,还有……高句丽那里……”

    “知道了。”

    这三个字,语气便开始变得加重起来,仿佛显得不耐烦,声音冰冷,宛如来自地狱一般。

    书吏已吓得脸色惨然,只这三字,却好似是丢了魂似得,啪嗒一下,拜倒在地:“万死。”

    厅堂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人回应书吏,书吏只好战战兢兢的保持叩首状,臀部拱的老高,就这般保持着跪姿,一动不敢动。

    过去了很久,书吏觉得自己的腿脚已不属于自己时,他咧着嘴,却依旧还是不敢动弹。

    突然,厅堂深处的人叹了口气:“都说君子之泽,三世而衰,五世而斩。吾家历二十七世,世代荣华,料想不到,时至今日,竟至于此,长此以往下去,如何还能位列高门呢?”

    他说着,只一声长叹:“你下去吧。”

    书吏像是如蒙大赦一般,千恩万谢:“谢郎君。”

    他勉强站起来,两腿酸麻的几乎站不稳,打了个趔趄才算稳住,刚要走……身后却突然传出声音:“且慢。”

    书吏脸色骤变:“郎君……”

    “案牍上有一封书信,你带去,飞马传书出关,谨记:切切要谨慎小心。”

    “喏……”

    ………………

    秋去冬来,关中的萧索不禁又多了几分,天气变得冷冽起来,尤其是清晨时,风刮得似刀子一般。

    可这时,二皮沟大学堂已传出郎朗的读书声,即将为会考备试的举人,还有新进的生员,在各自的教师里,哪怕此时只是卯时,晨读依旧没有落下。

    这样天寒地冻的天气,三叔公依旧起的很早,他每一次经过学堂时,心里都有一种满足感,朝廷已有旨意,来年开春,即将会试,这春试决定的乃是接下来天下进士的人选,关系重大,据闻那教研组,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传闻只要到了教研组的公房里,总能听到几句狞笑,这些人,似乎只以折腾举人们为乐,两个时辰的考试,他们开始缩短到了一个半时辰,而考题,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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