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夏熙的身影,于是聂涛便在等他们调迪厅监控的功夫先行审人。

    迪厅负责人小心翼翼的摇头答:“没有……”

    聂涛步步紧逼:“你确认没有?”

    那人已经有些紧张了:“真、真没有……”

    聂涛看着他半天,将手机收了回来。那人轻轻松了口气,就在他以为聂涛是放弃了的时候,却不料下一刻聂涛竟是猛然抬腿狠狠一脚踹了过来。

    这一下足足把人踹了一米多远,“你丫再说没有?”聂涛大步迈上前继续踹,挑的都是外面看不出来什么却内伤颇重的地方,“是不是非逼着我动手才能回想起来?”

    跟在旁边的郑阳看了都被聂涛的狠劲镇了一下,警员们自然更不敢拦。所幸他们虽然没查到监控,却找到了赌场入口,这下子连其中几个因上头临时命令加班而有些不满的警员也激动了,——本来以为只是被派来找哪个离家出走的纨绔少爷,没想到竟有其他发现,不仅承了上头的情还有功领,都觉得没有白来,行动顿时更加迅速。

    待夏熙醒来的时候,首先闻到的便是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小晞?”旁边的聂涛立即察觉到了,看了眼他挂着的点滴瓶,又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晕不晕?有没有哪里难受?”

    夏熙摇摇头,只觉得身上没有一点力气,“战冀呢?”

    “谁?”聂涛见他醒来后第一个想到的是别人,微微皱了下眉,“你那个同学吗?”顿了顿然后说:“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太晚了,怕他们家里长辈担心,警察问完话后我就让他和阳子都回去了。”

    这话倒是不假,但他没说完的是战冀并没依言走人,而是一直默默守在病房外头。不得不说情敌间就是有种与生俱来的直觉,在两人都还没认清自己对景晞的感情之前便已隐约有了互坑的苗头。

    “哦,”夏熙只不放心的又补问一句:“……他没受什么伤吧?”

    “没有。”聂涛终于忍不住道:“为了个普通同学就冒冒失失的只身闯地下赌场,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你真是……”

    看着夏熙苍白的脸色又舍不得再讲下去,只揉了一把夏熙的脑袋,“以后不准这样了,如果有什么事就直接打给我,听到没?”

    夏熙忙听话的点头,乖巧的小模样让聂涛看他的眼神更加柔暖,然后从桌子上取来药:“医生说醒了就吃一片。”

    他一手拿水,一手捏着药递到夏熙嘴边,夏熙乖乖张口把药吞下去,不可避免的舔到了他的指尖。聂涛的心跳一下乱了半拍,隔了片刻才又轻轻揉了一把夏熙的额发,“再睡会儿吧,我先前已经帮你跟景叔叔打过电话了,说你今晚在我那看书。”

    其实夏熙没什么大碍,只是暂时性休克然后有些发烧,但聂涛不放心,非安排他留在医院里观察一晚。在药物的作用下,夏熙很快觉得困意上涌,聂涛待他睡着后才起身,出门看到被他惦记的那个少年还站在外面。个子本来就高,又脊背挺直,如一棵沉默却可以静静挡风遮雨的杨树。

    单看他这个站姿就和当下的学生们不同,因为现在的年轻人性格大多松懈懒散,连出自军人世家的郑阳都常常坐没坐相,更不用说站了。聂涛能从这个站姿基本判断出对方的性格很坚韧,恐怕是个做事刚硬又很有毅力的角色,不舒服的感觉又浮现心头,淡淡开口:“小晞刚才醒了,基本没什么大碍,只是现在又睡了过去,你可以回去了。”

    听到人醒了,战冀这次没再坚持留下,只说了句:“我进去看他一眼。”

    说完不等聂涛拒绝便走入病房,所幸他说一眼就当真只是一眼,很快就转身离开了。只是那一刻战冀望着少年陷在白色枕间同样白皙的熟睡的小脸,眸里闪过的情绪有千千万万,暖色的灯光落进漆黑的瞳孔,就像是两簇在眼眸深处静静燃烧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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