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阮多最后都是以失败告终。看着那两条盖在被下的腿,阮多无奈的扯出一抹苦笑。难道自己现在连坐起来都做不到了吗?这样的身体,怎么可以再留在姐姐的身边?这样的自己,又怎么配得上姐姐?阮多的自卑,并不是一出生就带着的。

    在她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她也是像所有来到世界上的孩子一样,有着无忧无虑的心。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周围的环境,华凤对她的态度,让她明白了一切,同时也学会了自卑。整整七年,阮多都是在华凤那间破烂的房子里渡过的。她很少出去,即使是出去,也仅仅只会在门口坐着。看着对面人家并不富裕,却充满幸福的生活。阮多接触的人很少,除了华凤以外,几乎没有别人。阮多每次坐在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都会从她们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察觉到一些负面情绪,有鄙视的,有厌恶的,有怜悯的,各种各样。

    也是这些眼神,深深的烙印在阮多的脑海中,造成了她的自卑。即使是后来到了阮家,接触到了阮浯霜,上了学,这种自卑也一直都无法改变。加上阮浯霜对她的态度,阮铭对她的蔑视。阮多的嘴上不说,心里却在难过,在害怕。她怕有一天,所有的人都会嫌弃她,都会把她丢下。然而此时,她却是心甘情愿的离开那个人。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拖累她,不能让那个人照顾残废的自己一辈子。“爸爸...我想要出国,我想要离开这里,越快越好...”真的不想要再留在这里,真的不想再听阮浯霜说的那些情话,自己会受不了的。

    “小多,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确定要离开小霜?爸爸说过...”“爸爸!我求你!让我走!求求你!我真的不想再留在这里,我不想害她!我不想让她难受!更不想让她一辈子陪着我这个残废!咳咳!”阮多大声的吼着,然后便剧烈的咳嗽起来。阮铭急忙翻出床头柜上放着的药,这个药里添加了少量的安神药,最适合给情绪不宜激动的病人吃。“爸爸...送我走...越远越好..咳咳..让我离开她...”阮多咽下药,却仍然还在重复着那些话。

    她想离开,想带着最后一丝尊严离开这个让她绝望的地方。“好!爸爸答应你!等你伤好了,爸爸就送你走!”“谢谢...”谢谢你愿意送我走,谢谢你对我的仁慈和残忍。随着阮多的话音落地,房间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听着门口传来的脚步声,阮铭向门口看去,随之入内的便是换好衣服,一脸焦急的阮浯霜。阮铭站起身,从阮浯霜的身边离开。“好好去陪陪她,多和她说说话吧。”毕竟,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如每天晚上一样,阮浯霜替阮多擦好身体,然后坐在床前和阮多说着那些快要被说尽的情话。

    “小多,今天我离开了你一会,仅仅是几个小时而已,我却觉得有几辈子那么长。我担心爸爸照顾不好你,更怕你会发生什么意外。虽然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敞开心扉,才会变成以前的样子,但是不管多久,我都会守着你,就算你一辈子都这样,我也会守着你一辈子。”阮浯霜说完,在阮多的额头上落下浅浅一吻,然后便睡在了旁边的床上。因为怕阮多晚上出事,所以阮浯霜特意把病房里的两张床靠在了一起,中间仅仅留下一小条细缝。如果不注意看的话,甚至会错以为那是一张超大号的床。

    月光射入房间,却照不到内心里的悲伤。阮浯霜过于疲惫的身体刚刚一碰到床,便沉沉的睡去,所以她不会知道在她睡着之后发生的事。黑暗中,一个瘦弱的身影正慢慢的向阮浯霜靠近着,那个身影的主人便是阮多。此时此刻,她正吃力的挪动着身体。腰部以下的部位已经失去了直觉,成了最大的累赘。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只能靠着那两条手臂支撑下来。仅仅是翻了一个身,就好像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力量。冷汗顺着尖细的下巴滴在床上,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中,靠近了那个人。

    累极了的阮多疲惫的倒在阮浯霜的胸口上,贪婪的吸取着她身上的味道。“姐姐...姐姐...”阮多轻声的叫着阮浯霜,细瘦的手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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