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南烟只对着她摆摆手,若水便也不多说什么,行了个礼便退出了翊坤宫。

    偌大的宫殿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南烟小心的看了祝烽,心里多少也有些忐忑——饥民抢粮食这种事情虽然少,但也不算罕见,人在饿极了的时候什么事做不出来呢?真要为这种事情发怒也着实犯不着,大不了派出兵马去城外找回粮食,抓住那些作乱的饥民,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就是了。

    可是,祝烽今天的神情,似乎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

    若这么简单,他也就不会带着陈玄他们几个在御书房里商量了这大半天了。

    而且最让南烟疑惑的一件事就是——这一次饥民入城,为什么金陵这边连一颗粮食都没有拿出来赈济灾民?如果说是这边没有粮食,那被饥民劫走的粮食又是怎么回事?

    但看着祝烽这么阴沉的脸色,南烟也不好多问,只轻声说道:“皇上,还是先用点东西吧,吃了东西在想事情不迟。”

    祝烽沉着脸,过了好一会儿,才沉沉的叹了口气。

    他跟南烟一道走到桌边,南烟盛了一碗粥双手奉给他,祝烽接过来,却只是捏在手里半天都没有吃一口。

    南烟也知道,如今他心里肯定很多事情纠结着,还不如帮他理一理。

    于是轻声说道:“皇上,为什么这一次,金陵这边一颗粮食都没有拿出来赈济灾民呢?陈玄的胆子就这么大吗?”

    祝烽看了她一眼。

    沉默了半晌,才生硬的说了一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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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米之炊?”

    南烟皱着眉头,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金陵城内,没有粮食了?”

    祝烽没说话。

    但这样,显然就是默认了。

    南烟在心里倒抽了一口冷气——金陵城内没粮了?这怎么可能?

    金陵是大炎王朝的南都,是鱼米之乡,整个南方最富庶之地,怎么可能没有粮食?

    听见她这么说,祝烽像是苦笑了一声,说道:“你再想想。”

    “……”

    南烟皱着眉头又想了一会儿,这才慢慢的有些回过神来。她想起几年前太子大婚的时候,她跟祝烽就为了如何置办的事情掰着指头算朝廷的用度,其实那个时候,国库里的银子就有些捉襟见肘,除了出使西域花了一大笔钱,叶诤出海的开销也全都是朝廷负担的,最重要的是,经过了祝成瑾一场大乱,金陵城几乎全被毁了。

    那之后,重新修城,包括安抚百姓,减免赋税等等。

    这样一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