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自己要按这个罪名将他往死里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现在刘法也能彻底看得清楚,童贯虽然好在军中将领面前做出付豪迈直爽的卖相,可是他骨子里却一直都是个弄权营私的权奸。可是却正因为此,才使得他更为可怕。

    出兵,胜算渺茫,但战局瞬息万变,尚能有一丝胜机或许能够把握得住;不出兵,自己被剥夺官爵,革除军职恐怕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刘法虽然心中愤懑怫郁,可是他却也不甘多少年来付出的心血,凭着自己多少年来靠浴血奋战而在军中争来的功名尽数毁于一旦。

    而童贯也注意到了刘法神情的变化,他的嘴角也渐渐的浮现出一抹笑意。如今辽东女真崛起,据传报不但已经攻占了辽朝北边重镇黄龙府,,甚至在护步答冈以两万兵马大败十余万辽军,现在辽国自顾不暇,再也没有能力干涉其宋军伐夏而维持三足鼎立的局面。自己有意屡屡挑起战端,不就是要挟灭国业绩而成就不世之功?

    可是种师道却统领东路宋军于葫芦河大败夏军,又在八日之内攻克臧底城,这反而让童贯又警觉起来,平定夏国固然干系重大,但比起实打实的战功,自己反而及不上在西军中根深蒂固,现在也独领一路大军的老种经略相公,那么自己岂不是更难在西军拉拢众多派系将领尽归己用?

    刘法倘若奉自己的将领出征,万一真能取朔方攻克西平府,取得这场扭转宋夏关键所在的战事胜果,泼天大的功劳也是要归于他这个筹谋策划的西路大军主帅,就算战局不利,甚至要累得刘法这个在西军中地位尊崇的宿将有性命之虞,死的却是一个拥护种师道统管西军军政大权的眼中钉罢了。

    本来与西军中那干桀骜不逊的将领来往,某家也不愿意把事做绝,可是刘法你这厮却向来不识眉眼高低,某家如此威逼于你,却也都是你咎由自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