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理冤滥,并将审府诉讼卷案审核个明白,又如何能得周遭百姓夸赞而远近闻名?不过五六日的功夫,裴宣便将城内数起暴动,几起凶案的罪首、帮凶尽数问案定罪,随后他的判案结果,更是让保州城内所有头领,城中的诸族百姓震惊不已:

    无论族群差异,官职大小,凡是杀害人命者,斩立决!奸1**子者,斩立决!打砸商家折损超过三百贯,且重伤他人者,斩立决!蓄意挑拨诸族争端,煽动本族公然持械殴斗者,就算无其它罪名,同样还是斩立决!

    其中就算打砸劫掠、或是持械斗殴时罪行较轻者,或打入奴籍,或脊杖五十,纵容麾下军卒偏袒一方的诸营将官,一律杖刑伺候,并剥除职事差遣,打入囚牢,听候萧唐返至保州后发落。这一番判决下来,要被裴宣直接押到街头就地正法的便有六十四人,打入奴籍、处以杖刑的罪犯更是达九百余人!

    就如同后世中国的“严打”,就算是在和平时节,大宋官府在特定的时期也会修改条例、施以重法,譬如宋太宗赵光义发现民间赌风炽盛,便颁布法令诏说但凡在东京汴梁参与关扑赌博的,犯者必斩。何况现在的保州就相当于一个地方割据的“军政府”,萧唐也知会过裴宣如果治下出现暴动、叛乱等紧急状情况,便是涉及到军队将官、同僚头领的案情他也可以总揽司法大权去专断判决,事后再来报呈。

    裴宣虽然执起法来六亲不认,可却并非不知变通之人,他甚至针对现在的情况判决执行必须从重从快,否则根本不足以震慑那些打着民族仇恨幌子而肆意作乱的凶徒。

    可是判罚太过于残酷严厉,又会不会激起民怨?裴宣心中权衡下来,他心知这种负面影响的确会有,可是如果针对这次几场暴乱只去和稀泥、拉偏架,或者息事宁人,保州城诸族之间矛盾与仇怨只会越来越深,而执掌保州、皮岛等地民政司法的几个头领反而更无威信可言。

    何况裴宣判处得不偏不倚,你的族人去害人,该斩!别的部族来害你的族人,同样该斩!裴宣如此施以重法,也是在向城中军民宣告:自己不只会通过维持法纪来保护他们的生命、财产与尊严,如果有人仍要伺机生乱,作奸犯科的话,他同样也是一把悬在那些罪囚恶徒脖颈上的屠刀!

    裴宣也知道自己做出这般判决,也定然会得罪不少城中头领,以及各部部族的头人,只是对于这个铁面孔目来说,就算兄弟手足触犯法度他同样不会讲任何情面。若是因为秉公执法而遭人忌恨,裴宣这个不肯因世间所谓的“人情”而妥协的正人,又哪里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