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叫兄弟费心了,不过此事自有我来担待便是。”

    “这他娘的算甚么话!?”气性暴躁的张开听罢,直言道:“咱们几个都是前朝出生入死过的袍泽!本就同气连枝,该相互扶持,高衙内那畜生打了便是打了,又能怎地?我还不信高俅那厮真就能只手遮天,还敢把咱们哥几个全都害了不成?”

    一旁的韩存保也是皱着眉头,对梅展说道:“梅展兄弟,高衙内那厮虽然仗着高俅的势为非作歹,便是萧唐贤侄在圣上得宠,也要时刻提防高俅的鬼蜮伎俩。你平日也持重惯了,怎地这时却为别人的事引火烧身?”

    一直没发话的王焕忽然叹了口气,说道:“梅展兄弟可是想起亡故的弟妹,感同身受下容不得那高衙内的歹行?”

    梅展的笑意凝固住了,过了半响,他淡淡说道:“哥哥何必明知故问?”

    众人默然间时,萧唐向梅展开口问道:“可以明确的是,高俅决计不会善罢甘休,不知梅节度又有何打算应对。但有晚辈能帮衬之处,绝不推辞。”

    “我这个过气的人,倒教晚辈后生来为我担忧。”梅展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出手惩治那高衙内,也不只是为你那结义兄长林教头的家眷。确如王焕哥哥所说,如果当年能多几个人相帮,我的爱妻也不至含冤枉死。就算那高俅害我,也由着他来便是,我本就是江湖草莽出身,大不了再重投山林落草。”

    王焕等人听罢神色立变,韩存保忙说道:“梅展兄弟可切莫意气用事!咱们几个历经无数生死厮杀,才做得这一方节度。你我为国家披肝沥胆数十载,这番心血又怎能轻易弃了?我在朝中还有许多门路,也可以为兄弟打点......”

    没等韩存保把话说完,梅展打断了他,直言道:“何必再牵连存保哥哥?我当年愿受朝廷招安,本就不是为了甚么功名利禄,只想觑个时机,为我爱妻报仇。为此事也辜负了不少当年在绿林结义的兄弟,若说起来,还是在江湖中打踅的日子,更逍遥自在。虽然在京师有你们几位兄弟推心置腹,可在此处盘住的这些年,我却不曾真心快活过。”

    “事怕万一,这确实也是条退路......”萧唐沉吟番后,又向梅展问道:“可梅节度在家乡故土可还有亲友?”

    梅展点点头,说道:“当年我遭奸佞陷害,愤而与两浙路、福建路十六个兄弟啸聚武夷山。后来我归顺朝廷时,有大半兄弟虽知我苦衷,却不愿与我共受招安。

    如今虽然大半兄弟都已亡故,可当年一同落草的旧部中有些人便在两浙路绿林中打踅,我也曾听闻当年我结义六弟之子仍在武夷山落草,这几年名头愈响,算是福建路绿林中名头最劲的好汉,我六弟病逝前曾托人给我来过书信,说若是朝廷依然无道,容不下忠良豪杰时,武夷山一路人马,仍会认我这个梅大郎为寨主。”

    萧唐听得好奇心起,又问道:“那不知梅节度那故人之子如何称呼?”

    梅展回道:“因其有万夫不当之勇,又使得劈风刀杀遍福建绿林无对手,所以江湖中人赞他作‘刈虎刃’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