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而周围胡乱摆放的都是骨堆血水、断肢人头,忽地一阵阴风卷起,燕青似乎听见冥冥中有无数枉死冤魂再撕心裂肺的惨嚎......

    燕青强自忍住腹中翻涌的冲击,他铁青着脸走出催命判官位于揭阳岭山岩的边人肉作房,淡淡地只对唐父说道:“这里面还是莫瞧的好。”

    看燕青的神色,唐父便已然能想到房内的可怖至极的景象,他面色煞白地点了点头。而燕青咬牙切齿,心下怒道:只恨方才紧迫,没有将那个丧尽天良的畜生元凶给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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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暗,阴风阵阵。偏僻阴森的荒郊野岭除了寂静外还时刻透露着一股阴森压抑的气息。周围的树干竟也似早已腐烂白骨般摆出各种扭曲的形状,唐父只瞧得心惊胆战,还好身边这个今日方才相识的年轻后生在旁照拂,他才能略微心安。

    一两个时辰下来,燕青虽然温言安抚着唐父,其实他心中也甚是焦虑。从揭阳岭赶到揭阳镇需要大半日的时间,而且这一路下来周围多是险林恶岭、杳无人烟,想来也是。那个催命判官既然开黑店做那等暴戾恣睢的勾当,当然是要在揭阳岭这般荒凉偏远的去处,去对途径此地的外来行人下毒手。

    燕青虽然精细,可毕竟他还要分心照顾唐父的安危,而且无论地利、人和,燕青都不及横行于此地的地头蛇。所以他保护唐父只去寻崎岖荒凉的小径去走,按照大概的方向朝揭阳岭奔去。

    眼见周围山岭生得古怪,树木亦是稠密,燕青心下更忧,他心下寻思道:眼下若是天黑,胡乱在林子里躲一夜虽也不防。可只怕夜长梦多,倘若真被那恶贼待帮手寻到,却要害了唐公的性命?

    当又走了燕青与唐父又行了一段路,忽听唿哨声响,从树林中撞出了三十多个人来,燕青瞧清其中为首的那个后他的心猛然一沉,来的不正是开黑店的那个催命判官?

    那催命判官见到燕青与唐父,他的怪脸狰狞扭曲,眼中还闪烁着股恶毒的癫狂的火焰!他伸手指向燕青,对旁边两个汉子大喊道:“童家兄弟!就是这个该生剐了的小畜生杀了我的人!”

    可是他话音未落时,燕青抢先举起川弩扣动机括,弩矢脱弦而出,已朝着催命判官的方向射去!

    燕青的心思转得很快,他知道与这等丧心病狂的凶徒结下梁子,单靠伶牙利嘴去说和已不可能。与其如此不如先下手为强,不但可以除了那个兽性做尽的凶徒,也好再震慑得这一干贼人不敢围杀过来。

    眼见那催命判官便要被一箭穿心,忽然寒芒乍起,催命判官身旁的一个汉子挥起手中兵刃拨落燕青奇袭射来的短箭,他戟指燕青大骂道:“小兔崽子!有我们兄弟在这你这厮还敢如此逞强!?却不是自讨苦吃?”

    燕青间挡在催命判官身前的那两个汉子生得有八分相似,他们的脸庞、撸袖露出的半截手臂,以及短褉麻衣下袒露的大片胸部都是古铜色。而且这对汉子一个持着分水峨嵋刺,一个持着把浑铁鱼叉,八成都是靠水吃水的绿林强人。

    使分水峨嵋刺的汉子露的那一手,看来本事也要胜过那个催命判官。燕青咬了咬牙,他将唐父护在身后,手指按在川弩机括上朗声道:“想死的尽管上前!你挡下我一弩箭,却也不见得能尽数挡下!”

    “你这小哥,倒有胆气。”

    燕青惊觉身后竟然有人话说,他猛然转过身来,就见有个大汉单手搭膝,大马金刀地坐在个顽石上,那汉子生得眉浓眼大面皮红,髭须垂铁线,长得长八尺凛凛身躯,他一头漆黑的长发也并未结髻,而是张扬地披散在肩头。

    那汉子眼见燕青用川弩对着自己,他不屑地一笑,随即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眉心,以用铜钟洪亮的话音向燕青说道:“这位小哥要动手尽管来便是,不过你既然为这配军不惜以身犯险,想必你与他有着莫大的干系。你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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