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战事。一旦边境失防,俺答真打到北京城下,那么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很可能会付诸东流。

    林晧然端起茶盏,默默地喝了一口茶水道:“欲兴其国,当强其兵!不论俺答春末是否来犯,大明亦要厉兵秣马,俺答乃大明的心头刺,非拔不可!”

    “如果防卫还行,但东翁想要收复河套或北征大漠,恐怕满朝的官员不会同意,皇上亦不会同意!”王稚登心知林晧然是地道的主战派,却是苦涩地说道。

    林晧然捏着茶盖子轻泼着茶水,却是意志坚定地道:“不瞒两位,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上,终有一天我会推动北征!这不是我林某人想要建功立业,亦不是想要留名青史,而是蒙古早已经成为大明的最大心魔。只有将蒙古赶回大漠,这样才能驱除咱们华夏民族的心魔,如此方能真正眨开眼睛瞧一瞧广阔无垠却充满机会的海洋!”

    说到最后,他的眼睛显得炯炯有神地望向南方,仿佛看到了吕宋的金矿、南洋的香料和澳大利亚优质的铁矿。

    其实大明不需要跑向东边的美洲大陆,亦不需要前去靠着野蛮抢掠而兴起的欧洲,只需要将南边的资源开发便足够华夏站在世界之巅。

    却是世事弄人,蒙古的频频进犯和抢掠,加上边军的无能和贪生怕死,令上到隆庆下到贩夫走卒的目光都停留在北边。

    正是如此,他知道不将北边的蒙古打回大漠,不将俺答的头颅来祭天,那么华夏民族的目光永远会停留在北边。

    “我王稚登另无所长,但愿毕生助东翁!”王稚登的心头顿时一热,却是早已经将林晧然当成主公,当即便是表忠道。

    孙吉祥却是黯然一叹,并不是他不愿意永远追随于林晧然,但他的年纪真的老了,显得羡慕地望了一眼王稚登。

    林晧然却是知道想推动北征恐怕要花上两三年的准备,亦是感慨地道:“有两位跟随我披荆斩棘,我心甚安!”

    凭心而论,他其实并不喜欢战争,更不希望将大量的财政开支用于北征上。只是他却是知道:若是无法将这个心魔彻底解决,那么华夏民族便不能站到世界的巅峰。

    正是如此,自从兼任兵部尚书后,他一直培养的不是防守型的将领,而是希望出现霍去病那种封狼居胥的勇将。

    夜色渐浓,一轮明月高悬于空。

    林金元通过走廊,走进了这个书房的前厅中。

    王稚登和孙吉祥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前来,正欲要起身避让,却是听到林金元汇报道:“东翁,新科会元张无尽来访!”

    “这不是传闻得到李阁老照拂的考生吗?他怎么会主动上门?”王稚登得知来人的身份后,显得困惑地望向林晧然道。

    “让他进来吧!”林晧然对着林金元吩咐了一句,而后又对着王稚登和孙吉祥道:“我见他做个姿态,让李阁老减轻一些舆论的压力,你们亦无须避让!”

    “东翁跟这位新科会元认识?”王稚登先是一愣,而后困惑地询问道。

    林晧然的嘴角挂起一抹苦涩之色,便是将当年的扬州之行说了出来。正是那个陈潇潇的案子,让林晧然借机修理了扬州官场,最终顺利地推行了纲盐法。

    至于那位被冤枉的张无尽,本以为是一个没有多少学识的书生,却不想经过这些年的努力,竟然考取本届会元。

    没多会,一个青年书生被林金元引了进来。

    时隔多年,这个一度蓬头垢面的书生,而今显得穿戴干净,眼睛亦是多了一份稳定,而浑身亦是透着一股经历世事沧桑后的淡然。

    “学生张无尽拜见林阁老,感谢林阁老当年的搭救之恩!”张无尽跟随着管家来到这里,向着林晧然毕恭毕敬地行礼道。

    虽然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阶下囚,而今得到会元的名次已然能妥妥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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