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宛自言自语:“林思接着消息没有……早点宰了老东西算了。”

    虽如此说,但钟宛估计汤铭已经跑了。

    钟宛起身在空空的屋子里走了一圈,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钟宛等了足有一个时辰,听外面说大理寺卿回来了,又过了半个时辰,有人就来唤他了。

    钟宛整了整衣裳,起身跟着去了。

    钟宛没被带到正堂,而绕了两圈,直接被带到了郁赦理事的阁子里。

    郁赦一身朝服还未换,他坐在书案前,面若冰霜。

    郁赦的书案上放着几封信函,还有一张礼单,郁赦没看钟宛,抬头同大理寺少卿交代吩咐,有条不紊。

    自回京之后,钟宛每次见到郁赦,郁赦对他都没平心静气的说过几句话,钟宛心里对郁赦多是愧疚和心疼,也知道他先被身世伤了心又让寒食散伤了身,觉得他如何癫狂都是正常的,头一次见郁赦如此条理清楚的办公务,钟宛一时间看呆了。

    郁赦打发了少卿,“去吧,先写份案宗上来。”

    少卿退下了。

    郁赦看向钟宛,面沉如水。

    阁子里再没别人了,现在要是磕头就拜,不免太不是个东西了。

    钟宛嘴唇动了动,“把我弄来……废了不少功夫吧。”

    郁赦冷冷的看了钟宛一眼:“这些年,办的好差事啊。”

    钟宛垂眸,他也不知道汤铭整理了多少罪证来,单看郁赦案上厚厚的几封信函,就知道少不了。

    钟宛认罪认的很老实:“是。”

    钟宛懒得同郁赦掰扯自己刚去黔安时有多不容易,过了这么久了,多说什么都是矫情。

    “但……”钟宛低声道,“黔安王当日才刚过十岁,他是真的不知情,所有的事都是我的主意。”

    郁赦目光复杂的看着钟宛。

    钟宛并没死在这桩案子上的打算,有的罪他脱不了,有的是能解释清楚的,他刚要开口,郁赦打断他道:“你当年,就是靠着这么要饭活下来的?”

    钟宛抿了抿嘴唇,突然有点后悔了。

    他宁愿去刑部看宣琼小人得志,也不想让郁赦知道自己那些年过的多狼狈。

    钟宛自作多情的不想让郁赦心疼自己。

    钟宛道:“也……还凑合。”

    郁赦定定的看着钟宛:“方才,你来之前,我先审了两个原在黔安任职、如今留在京中的官员。”

    钟宛心道完了。

    “没动刑,他们就说的很详尽了。”郁赦轻叩书案,“你还真是能屈能伸。”

    钟宛低声道:“先不说这个了吧,这案子……”

    “案子没什么可说的了。”郁赦看向钟宛,“我担下来了。”

    钟宛愕然:“什么?”

    郁赦道:“朝会后,我在皇上那把这事儿认了,也不算替你担着,原黔安知州之前确实找过我,我也确实见了他,许了他的请,你不是知道吗?”

    “不。”钟宛急道,“这不能混为一谈!受贿的是我!且你只插手了一次,你……”

    “别学史宏说话!”郁赦眉头紧锁,眼中隐隐带着火气,“若不是碍着史今教过我几天书,我今天就把他杀了……”

    钟宛急促道:“你到底认了什么了?!你别急,我已经有了主意,我……”

    “你能有什么主意?”郁赦好整以暇的倚着椅背,反问,“他们明着查你,暗着已经准备派人去黔安问话了,为了给宣瑞开脱,你准备如何?全认下来?替他顶罪?”

    郁赦语气泠然:“这一共才几两银子?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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