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个称得上好朋友的人就是何筱了。两人从大一就认识,大学四年形影不离,如孪生姊妹一般,毕业之后又同时通过公考考入了B市一家基管中心。两人一起上了一年的班,直到去年年末,她辞职回家照顾病重的母亲。

    两人约在了之前一起工作时常去的那家咖啡厅,褚恬自己开车,提前一刻钟到了。点了两杯摩卡,咖啡刚端上来,她就看见穿着一件米色风衣的何筱推开门,板着脸直直地向她走来。

    褚恬眯着眼,微微一笑,那神情煞是明艳动人。

    “来了。”她晃晃翘起的小腿,声音甜美地跟好友打着招呼。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筱一肚子的气在看见她那张招人的笑脸后都发不出来了,只得狠狠地戳了戳她的额头。

    “你呀,还知道回来!”

    褚恬捂着额头惊呼一声:“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就不能对我温柔点?”

    “不能!”何筱斜睥她一眼。

    褚恬故作委屈地撇撇嘴:“亏我还给你带四川腊肠了呢!”说着将一个纸袋子递了过去。

    何筱看了眼那满满一袋子腊肠,毫不客气地收了:“别以为拿这个贿赂我就能蒙混过关,三个月!褚恬,三个月!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说着眼圈就红了。

    褚恬看着她,心里也不好受。

    去年年末接到母亲旧病复发的消息,她一开始以为不是很严重,只请了两周的假回家。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她应接不暇,焦头烂额。偏偏单位这边一直催她回去,褚恬没有办法,狠下心把工作辞掉了,专心在医院照顾母亲,处理一桩桩烂摊子。

    事后想一想,如果没有徐沂的求婚,那段日子,真称得上是她这二十多年来最为黑暗消沉的时光了。

    “还有,你跟徐沂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说结婚就结婚了?”

    何筱的声音将她唤回神,褚恬眨一眨眼,微微一笑:“就那么结了呗。”

    这叫什么答案,何筱表示严重不满。

    “那不然还能是怎样?”褚恬随手搅着咖啡匙,“他都求婚了,你觉得看着他那张脸,我能干出来拒绝这么不人道的事吗?”

    “……”何筱抽抽嘴角,“可真讲究!”

    褚恬微笑。

    这才是真正的好友,不是逼迫她,而是理解她。明白她有些事不是不愿意说,而是——说不出口。

    “对了。”褚恬搅动着汤匙,“忘了问你,你跟程勉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了?”

    程勉,是好友何筱的男友,同时也是徐沂的战友。两人曾经在一个基层单位工作,资历相近,性格互补,可以说是工作的好搭档,生活上的好兄弟,直到前段时间,徐沂被调离到另外一个单位。

    “5月末。”何筱说,神情有些遗憾,“本来,我还想着我们能一起办场婚礼。”

    褚恬轻轻浅浅地笑了下:“没关系。你可以让程勉悠着点,到时候我们一起怀孕生孩子。”

    何筱瞪了她一眼。

    见过好友,褚恬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看到乱糟糟的家里时心情也没那么差了。她鼓起劲儿又收拾了一会儿,直到凌晨两点,才匆匆冲了个热水澡,连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就趴上了床。

    漆黑的夜里,只听得见她轻巧均匀的呼吸声,像是睡着了。忽而,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褚恬唰一下睁开了眼睛,几乎从床上弹跳而起。然而拿到手里一看,才发现是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随口嘟囔了句破机子,褚恬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充电器。等到重新开机,手机提示她有两个未接,点开一看,全都是徐沂打过来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多。那时候她正在忙着收拾东西,手机一回家就随手扔到一旁了。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半了,想必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