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与菁儿相类。

    骆垂绮细细打量了眼,心中微沉,那笑意也敛了三分,只是温淡。溶月此时却是全然板下了脸,“菁儿!”

    菁儿猛吓了一跳,手中的桃米饼差点也掉了,手忙脚乱了一阵,才爬下凳子,耍赖皮似的笑着唤:“娘,溶姨!”

    骆垂绮温淡的眼光扫过两人满身的污渍,以及那双沾了泥巴的手,杏眼微垂,“溶月,先带他们去沐浴,换一身衣服才准吃东西!”

    菁儿在娘亲面前不敢造次,乖乖应声。溶月沉着脸上前,准备拉了人就走,谁知菁儿一手还拉着有些怯懦的荻儿。溶月朝荻儿也扫了眼,见他短小的身子有些畏怯地缩在菁儿的身后,虽有惧意,然那双沉静宁秀的眉目却幽幽丽丽的,倒是有几分熟悉之感,可见外面传闻也并非空穴来风。

    “溶姨……”荻儿见溶月冷淡的眉眼盯着自己,便微微挺了挺身子,极轻地唤了声。

    怯怯嫩嫩的声音,让人无法动气,然而憋在心里不得发作到底窝囊,溶月微哂,“荻公子,奴婢不敢当。”她微一屈身,还想说些什么,却听骆垂绮在边上淡道,“先去吧。”

    溶月点了个头,便不再多言。准备了两桶水,却在菁儿淘气的坚持下,两小家伙都挤在了一只桶里玩。溶月先帮菁儿褪了衣服,再不情愿地服侍荻儿,然而待褪去衣物,要抱入桶里时,却有些惊愕地发现,那柔细稚嫩的小腿上有数道於痕,红红青青的印子,不管是何人身上的,但映着这么一个沉静宁秀的孩子,总觉突兀。

    溶月皱了眉,憋了会儿,仍忍不住轻问了句,“这是你娘打的么?”

    荻儿轻垂着头,唇抿得紧紧的,有些怕。溶月叹了口气,不由态度软了许多,轻轻将他放到桶里,菁儿玩得正高兴,见玩伴来了,更是直拿水泼他。溶月头疼地看了会儿,终于决定随他们去了。

    半刻钟后来看,屋子里已少有干的地方了。溶月瞪了二人一眼,与青鸳各拿了块干布,将两孩子裹着抱出浴桶。

    待两小家伙端坐在圆桌前吃着桃米饼,喝着酸梅汤时,总算又是干干净净、秀秀气气的小公子了。

    骆垂绮静静地看着他们吃饱,才正声问:“菁儿,你今儿去玩什么了?”

    菁儿一听娘亲问话,立时挪了挪小屁股,滑下凳子,在边上规规矩矩地站好,“菁儿去挖知了了,娘!”

    一旁的荻儿见状,也跟着在边上站好。

    骆垂绮见状,不由也朝他看去,细细打量间,额际轩朗,眉黛清秀,那鼻,与菁儿无二,都像极了孙永航。那唇廓,她胸口一闷,转开了眼。

    荻儿见她瞅着自己,觉得自己该叫,然而有了之前溶月这一处,他又有些怯意,那声不甚清楚的“娘”便在喉间翻滚了下,听得不甚分明。

    然而骆垂绮却听清了,正因听清了,唇际又添淡漠,想来,那相柔姬从不曾提起过自己的存在吧。也是,何必提起呢?她自嘲一笑,轻道:“论礼,你该唤我大娘。”

    “大娘。”荻儿有些着迷地看着骆垂绮有些亲近地低语,虽然那笑意并不多暖,但这温和却让他心中觉得异常留恋。这一声“大娘”他唤得用心。

    “嗯。”她略应了声,仍正色问着菁儿,“那你今天认字了吗?”

    菁儿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娘亲在问你,菁儿?”

    骆垂绮语声也未见严厉,然而菁儿却已怕了,“菁儿……没有认字。”

    “你没有认字,却先去玩了……你说,要受什么罚?”

    菁儿扁着嘴,眼中渐渐畜起了泪。一旁的荻儿咬着唇看着,心中虽然也怕,却仍是勇敢地开口:“大娘……哥哥是因为要带我捉、捉……捉……”他心急地要说什么,然后却忘了那虫儿的名字。

    骆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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