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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寥无人的走廊徘徊着繁乱的脚步声,偶尔还夹杂着医护人员焦急的呼唤。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池清看着对面已经僵坐了几个小时都没有动过的陆蔚来,还有她那件被鲜血染红的白色大褂,难过的闭上双眼。

    所有的一切在今天,准确的说,是昨天早上往下帷幕。白军死了,boss也和他同归于尽了,而组织里的大半数人员也死的死,伤的伤,几乎没有完好无损的人。然而,其中受伤最重的两个,莫过于曾以恨和白沫澄。

    池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说害怕也不是,说难过也不是,只怕用混乱来形容才更加贴切。她在湖边看到奄奄一息的白沫澄,这人没有受任何致命伤,却是不停的在吐血,就好像要把全身的血液都吐出来才甘心那般。

    感受着怀中人冰凉的体温,听着对方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和几近停止的心跳,池清害怕极了,更无措极了。她忘了该做什么,说什么。嗓子被无形的事物卡主,根本发不出声音。她真的很害怕白沫澄就此离开她,更不理解之前还好好的白沫澄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这一刻,池清忘了白沫澄对自己的不诚实,忘了自己说过再不相见的狠话。

    她只想要白沫澄活着,只希望白沫澄别离开她。可是,她却连白沫澄到底是受了什么伤都不清楚。看对方嵌在树干里的手指,池清很难想象究竟是怎样一种疼痛才会让白沫澄如此难以忍受。而自己却在白沫澄最需要她的时候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让她独自面对这份痛苦。

    愧疚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池清没时间去思考整个事情的过程。她抱起几乎没有呼吸的白沫澄,发疯般的朝着树林外跑去。她知道白沫澄不可能一个人过来,一定还有人在外面接应。白沫澄还有救,她不可以死,更不能死!

    当池清抱着白沫澄跑出来时,她看到了席卿渃,还有躺在急救车里整个人都成了血人的曾以恨。见席卿渃用无奈的眼神凝视自己,再一言不发的把白沫澄从她怀里接走。自始至终,池清没有反抗,更没出一句话。她忽然觉得,或许在白沫澄的世界里,自己才是最没用,伤她最深,耽误她最多的人。

    “谁是病人的家属?”这时,一名护士从急救室里出来,站到中间。听到她的话,池清和陆蔚来急忙迎过去。从下午送来医院到现在,两个人的手术已经持续了将近10个小时。在这未知的时间里,她们能够感受到的除了忐忑,便是那份渗透至心底的恐惧。

    “请问你们谁是曾以恨小姐的家属?”护士看了眼同样着急的池清和陆蔚来,轻声问道。

    “我,是我。”听了护士的话,陆蔚来忙回道,生怕会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请问您是曾以恨小姐的什么人?”

    护士此话一出,陆蔚来的视线有短暂的呆滞。随即,她看向紧闭的急救室,再看护士的时候,视线已经转变为坚定。“我是她的恋人。”“呃…是这样,曾小姐的情况并不是很好。她的头部受到震荡,身体失血过多,背骨因重物砸伤而骨折。我们已经尽力了,但还是无法稳定她的情况,这份病危通知书请您过目并签字,签字过后,医院不承担任何法律…”

    “我知道了…”护士话没说完,陆蔚来便开口打断了她的话。看着那份病危通知书,她不用去看就知道这上面说了什么,又讲了什么大义凌然的话。不过是一封医院推卸责任的书信,她早就对此再熟悉不过。只是,陆蔚来没想到,有一天她会亲手接到来自于曾以恨的病危通知书。

    看着那上面那句“限于目前医学科学技术条件,尽管我院医护人员已经尽全力救治患者,仍存在因疾病原因患者不幸死亡的可能,请患者家属予以理解。”陆蔚来无奈的笑了出来,毅然决然在伴侣那一栏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没错,她是曾以恨的爱人,更是曾以恨的女人。此时此刻,她的爱人为了救她而面临生命危险,她能够做的就只是在这张病危通知书上签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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