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只要我出手就能过阵,只是,倘若他当时不拆穿,兴许我会为了隐藏身份而佯作无可奈何,下山之后再找机会自己上来……所以他才出言暗示,一来是告诉我他已经看穿了我们的用意,下山对我们没有好处,二来,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示好吧……”

    “示好?”长陵越听越糊涂了,“他既是荆无畏派来的人,为何要与我们示好?”

    叶麒微微一笑,“我之前也想不明白,何以堂堂东海岛主愿意受荆无畏的驱策,这次和他接触下来,倒是有些理解了……与其说是荆无畏利用他,倒不如说是他利用荆无畏……此人既是武痴,对于武学之事自然上心,若当真有另外半柄折扇,他只需看一眼,便能知晓那首完整的诗了,其实所谓的伍润神功玄机,不就是藏在那首诗里么?”

    见长陵眉头微微一蹙,叶麒又道:“所以荆无畏的立场,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与其与我们为敌,倒不如站在同一阵线,万一被我们捷足先登,他也只要提出条件借来一看,之后扬长而去,荆无畏也奈何不了他啊,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与我们作对?”

    长陵这下真听明白了,她先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又眉尖一挑,“你们只不过来回说了区区两句话,就能沟通出这么多玄机来?”

    叶麒摇头晃脑道:“嘿嘿,聪明人与聪明人之间,本来就不需要废话的。”

    长陵斜睨他一眼,“哦,你的意思是我是笨人了?”

    “怎么会?”叶麒连忙补充道:“我这种小伎俩充其量也就是耍个嘴上功夫,哪及得上女侠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令我甘拜下风,虽九死而无悔呢?”

    他最后一句话本来只是调侃,但长陵听到了一个“死”字,心底头的沉了一下——这几日叶麒表现的太生龙活虎了,以至于她都快忘了他是将死之身。

    能否找到冰蛇蛇胆尚是未知之数,但这燕灵村中又是否真有伍润的折扇?

    叶麒看她神色莫名黯淡下去,不觉歪头道:“怎么,你不会真生气了吧?”

    “没有。”

    “那你垮这个脸做什么?”

    “都说了没有了。”长陵颇为不耐瞄了他一眼,“你还不回你的屋去?”

    叶麒闻言,做了个“风情万种”的表情冲她一笑,“怎么,你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啊?”

    长陵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以前他也总是嘴上没个把门的,几乎不曾拿这种事说笑,虽然他一直对自己很好,但似乎从来没有对自己表露心迹过——可近来,却愈发喜欢开这种“登徒浪子”的玩笑。

    什么讨打说什么,语气里也不见太多情绪,纯粹为了惹人嫌。

    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掩饰什么,淡化什么。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长陵一时想不起来,看叶麒一脸笑眯眯的样子,没头没尾道道:“你今晚吃过药了么?”

    叶麒一怔,“吃过了。怎么了?”

    “哦,那我就不怕了。”

    这回轮到叶麒懵了,“不怕什么?”

    “不怕你图谋不轨啊。”长陵施施然站起身来,走到床榻边,“这村子的床比普通的床都宽敞,躺两个人是绰绰有余的,既然你不放心这个村,那今晚何不同榻而眠?”

    叶麒心口慢了一拍,“啊?”

    “喔,不过你肯定是不敢的了,叶公子耍嘴皮子的功夫天下一绝,胆子却只有针尖那么小……”长陵回了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眼神,“所以说什么都不必当真。”

    见长陵投来戏谑的目光,小侯爷久违的自尊心熊熊燃起,“谁说我不敢?”

    言罢,叶麒大喇喇的走到床边,将鞋子一脱,就十分不要脸的翻身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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