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底下陈玉婷的尸体。

    警察又过来问了陶文卓几个问题,确认陈玉婷是自杀以后,便把接下来的事都交给死者家属处理。

    “玉婷……玉婷……”刘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从跑到阳台开始就再没回过头,自始至终趴在护栏边,两眼发直地盯着楼下的尸体,面色惨白如纸,双唇发颤,嘴里反复念着陈玉婷的名字。

    他这种状态显然不能处理后事。陶文卓不得不帮着找到了陈玉婷留下的手机,先联系了她的娘家,再联系刘家报丧,顺道将刘涛情绪失控的事提了提。陈玉婷有个表弟住在X市,大约也是接到了父母的通知,没过四十分钟就赶了过来。

    肖艺晞缩在沙发上,默不作声地看了看这个表弟陌生的脸。她知道陈玉婷有这么个表弟。但这么多年了,即使是在陈玉婷生产的时候,他也没有出现过。

    陶文卓和他简单交谈了几句,就过来拉上她离开。

    开车回家的路上,肖艺晞侧着脸失神地望着窗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社区里露天的车位已经被占满,保安不肯放没有登记过的私家车进去。陶文卓只好把车停在社区外。他下车,又绕过来替她开了车门,见她从车里出来的动作缓慢,也没有催促。

    她下了车,让到一边看陶文卓关车门,然后就再也挪不动脚步。

    或许是因为时间真的太晚了,肖艺晞觉得很累。她累得好像两只脚有千斤重,想抬也抬不起来,真真正正的心有余而力不足。陶文卓已经走出了两步远,她还迷茫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嘴里也发不出声。

    幸好陶文卓发觉她没有跟上来,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她。

    “累了?”他对上她的视线,问她。

    肖艺晞点点头。她原意是想回去车里休息一会儿,没想到陶文卓得到回答便走过来,在她跟前蹲下:“上来,我背你。”

    傻傻盯着他那身熨得平整的西装,肖艺晞运转迟缓的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虽然答应了陶文卓要重新开始,但还没有和他熟到能让他背的地步。再说她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这么让人背总归是不太好的。

    可是一想到这么晚了他还一直陪着她,她又觉得自己如果太见外,也实在对不起他。于是肖艺晞还是顺从地趴到他背上,搂住了他的脖子。

    陶文卓人很高,被他背着感觉便不大一样。

    深夜也只有街边的路灯还在照亮前路,直至天光依稀透出来才会熄灭。肖艺晞的脸颊靠着陶文卓的肩膀,垂眼一言不发地看了两人短短的影子许久,才嗓音细如蚊蝇地出声:“你认不认识玉婷?”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陶文卓的身体好像有一瞬间的僵硬。

    “认识。”然后他才平静地回答,“她以前经常来家里找你。”

    “对……你刚刚都认出刘涛了……”她咕哝了一句,迟钝地想起他刚才在陈玉婷家的表现。

    接下来便一路无言。

    回到家门口时,肖艺晞才恢复了一点力气。打开门进了屋,她先轻手轻脚地来到主卧,开了小书桌上的台灯,把灯光调到最暗。肖子卓不知什么时候把被子踢了,缩在抱抱熊怀里睡得香甜。他胳肢窝下还夹着抱抱熊的胳膊,一条小腿压在抱抱熊的肚子上,就好像正和抱抱熊亲密地拥抱在一块儿。

    肖艺晞坐到床边,小心地伸手捋了捋小朋友额前的碎发,然后又把手伸进他的衣摆里看看他背上有没有汗水,确认衣服是干的,才给他掖好空调被,防止他感冒。

    坐在床畔瞧了他一会儿,她才起身,轻轻关了灯离开,把房门合上。

    浴室里传来水声,应该是陶文卓在洗澡。肖艺晞走到沙发边坐下,脑子里有点儿空。她就这么坐在黑暗里发呆,就连陶文卓从浴室里出来,都没有发觉。还是他坐到她身旁,拿手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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