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瑄觉得鼻子有点酸,他知道自己是听得懂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身体好像总是不受自己控制,他觉得好像有一半的灵魂在身体里操控那肉身,另一半的灵魂飘荡在外,寻找一样自己都已经遗忘了的东西。

    直到那一天,一辆车毫不犹豫地冲向了他所在的轿车,他看见对面那个司机冷漠的表情,紧接着,他觉得身上一松,魂魄悠然飘出体外,司机满脸是血,他歪躺在后座上,静静闭上了眼。

    “阿瑄。”他听见金秋急切地喊他的名字,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床头灯昏暗的光线下,她长发披散,神情急迫:“你没事吧?”

    他茫然地摇了摇头,又把脸埋在她怀里:“老婆。”声音有气无力的,金秋吓坏了,抱着他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紧张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深怕一不留神他就来了个灰飞烟灭。

    白瑄抽了抽鼻子:“我做噩梦了。”

    金秋紧绷的心弦立马就松弛了下来,整个人都放松了,拍着他的背:“没事,做噩梦而已。”

    “老婆,我害怕。”他收紧了胳膊,将她牢牢抱在身边,生怕她一不留神就离开,“你抱我。”

    金秋安抚似的摸摸他的头:“我在呢,不怕。”

    “好可怕。”他哽咽着,想起那二十多年来的孤独感,他好像是一个被遗忘在世界角落里的人,偶尔有投注到他身上来的目光,只有同情或者厌恶。

    金秋拍着他,顺口问了句:“你梦见了什么?”

    明明很普通的一个问题,白瑄却如同惊弓之鸟,整个人都坏掉了,惊慌失措地看着她:“没、没什么。”他掩饰似的将脑袋蒙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金秋叹了口气,他一有想逃避的事情就会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好像这样就可以逃掉:“好了,你不想说,我不问,乖,先出来,别闷坏了。”

    白瑄怯生生冒头:“对不起老婆。”他嗫嚅着,“我不是想瞒着你,我只是……”

    “没关系的,阿瑄。”金秋温言道,“你可以保留自己的秘密,我不会生气的。”

    白瑄更忐忑了:“真的吗?”

    “当然。”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白瑄必然也有他自己的过去,金秋早就明白了他的为人,如果她想要,他可以把心都挖出来给她看,如此一来,何必强迫他做不想做的事情呢。

    谁知白瑄反倒是对于隐瞒她事情十分不安,扭了扭:“其实,其实也不是不能说。”

    金秋微微笑了笑:“乖阿瑄,很晚了,我很困了,我们先睡觉好不好?”她关掉了床头灯。

    白瑄放松了些,把她搂得更紧了:“好,听老婆的,睡觉。”

    闭上眼,他却觉得一点睡意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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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很遗憾地通知等在一边的黄子安和他父母:“不行啊,他根本不想回来,喊他都没用。”

    黄子安对这种招魂的迷信行为保留意见:“你确定?”

    怎么看都像是在坑蒙拐骗。和电视里演的也不大一样,他不需要任何人在旁边呼唤他的名字,只是拿了个铃铛走了几步,摇啊摇,过了会儿,就停了手,但是铃声却并没有停止,依旧是在叮当作响。

    “招魂铃有反应,就表示他的魂儿还在这个世界上,没去投胎。”大师随便找了个沙发,大模大样一屁股坐着,“当然,如果投胎了肯定就销毁他的名字了,肉身也会死,他还在,我也感觉到了他的回应,可以说和我想的不一样,他的灵魂并不虚弱,甚至相反,还挺强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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