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声,她从屏幕前抬起头来,微微一愣。邵孟?应该不是,她说过她要静养,让他先回去。桃芝?应该也不是,如果是,她早就扯着嗓子嚎起来让她去开门。陆川?倒是有这个可能,虽然一般他过来之前,都会先打电话,不过也许是有什么事。

    趿拉拖鞋下床,她走到门边,解开锁,握住门把一拉,看清来人之后,整个愣住。

    向南站在门外,穿着黑色的羊绒大衣,脸上表情有些复杂,视线里暗藏了几分忐忑,正安静地注视着她。而他的手上,拎着两个大塑料袋,袋口冒出几片碧绿的青菜叶子,一看就是从市场采买了过来的。

    林夕瞬间错愕,很快又浅笑起来:“向主席,找我有事?”

    向南眸色黯了黯,自从分开之后,再见面她就一直那样叫他,仿佛他和她之间,就只剩商场上逢场作戏的情分。老死不相往来,这中间尚有口气在,她这样云淡风轻地拉开距离,倒像是两人真的没什么渊源了——不过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她。

    “你可以叫我名字,或者不用称呼也可以。”

    林夕勾了勾唇角,疏离地笑道:“这恐怕不大合适。我跟向主席一来不是朋友,二来没有私交,所以不能直呼姓名,还是界限清楚一些比较好。”

    向南胸口一滞。以前她是怎么喊自己来着?亲爱的,哈尼,达令,喂,臭混蛋,讨厌鬼,向南,你。

    现在她叫他,向主席。她说要跟他,划清界限。

    苦涩地扯扯嘴角,他低声问:“可不可以让我进去?” 说完几乎是屏住呼吸,在等她的答案。

    林夕视线在他脸上巡梭片刻,敛了笑:“向主席,以我们的关系,让你进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恐怕不大合适。”

    言下之意,请回吧您。

    向南安静片刻,突然长腿一迈,就强自踏入了她的门槛。

    高大的身躯一下子逼近,林夕先是下意识地往后一退,等到反应过来,想要伸手去关门时,已经来不及了,向南宽大的手掌抵在门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门沿,身子再往前进一些,侧身将门关在身后。

    林夕见状,清秀的眉头不由微微蹙起:“你这是做什么?”

    向南平静地答:“登堂入室。”

    “请你出去。” 林夕清丽的瞳仁里,已然有几分不悦,但她身上穿着宽松的棉质睡衣,脸上不施粉黛,透着病色,气场一下子就弱了许多。

    比起她以前西装盘发,在公司训斥下属,气场十足的模样,现在这句请你出去,在向南看来,简直不痛不痒。他自己也清楚,一旦让他进了这个屋,除非他愿意出去,否则她根本拿他没有办法。

    环视屋内一圈,面积约莫百来平,地中海风格的装修,看起来简洁大方,又富于风情。他很快定位了厨房的位置,拎着两袋菜径直朝那里走去。

    林夕见他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有要在厨房生火做饭的倾向,不由跟过去,站在厨房门口,冷声警告:“你要是不走,我就报警。”

    向南把菜放在流理台上,兀自拉开各个橱柜,确认用具的位置:“你要报警我不反对,不过你确定你想把事情闹大?”

    林夕一滞,稍作衡量,亦觉得她这唬人的招数对他起不了作用,在她苦思怎么才能把他弄出去时,向南已经脱下大衣,搭在客厅沙发,又来去自如地回到了厨房,挽起袖子打开水龙头,从塑料袋里拿出根山药洗起来。

    林夕上前几步,把水龙头关上:“你来这里干什么?”

    向南顿了顿,把山药搁到一旁,拿架子上的毛巾擦干净手,身子转过来对着她。

    他深邃的眼底有什么情绪疯狂地在涌动,面上仍显得克制,低缓地说:“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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