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那贴在他皮肉上的长指。
那色美之人轻然抬眼,望向男人。
男人目光悠悠,甚是迷茫,只见他张了嘴,道出了一句低语。
那低语有些暗哑,有些断续,可伫立在床边之人听了个清楚。
房中寂静了半响,良久之后,才听得一道淡漠话语响起,“陆童………不在此处。”
床里的男人听了这声话语,像是没明白,便将眼皮再打开一些。
床边之人的音容在他眼目里更为清晰了,只是他只当是梦境,那人怎会寻来?只有那少年似在身旁,目望着他。
男人满身湿汗,又不能动身,只得任凭那双修长的手抚着他。
他深感那双手熟悉不已,可又觉在梦里。
不一会儿,他又阖了眼,似又见着那少年静立于身旁,望了他许久。
男人其实不知,白日里那少年确实来过,只是他当时未醒。
碧云山庄邀江湖众客聚此,却不想遭逢祸事,血染山庄。
各门各派均有死伤,如今死者已葬,伤者却是无能为力。
这场杀戮便是天一教所为,然而眼下若要讨伐天一教,并非易事。
被天一教所伤的各派弟子,并非重伤难愈,只因中了奇毒,解毒不易。
那毒甚是狠辣,入了皮肉,便令皮肉溃烂,血流不止。待皮肉脱落,见骨之时,便也是丧命之时。
这两日各派中毒弟子,已有不治身亡者。
正道众派已着数人寻访名医,以解此毒。可此毒凶猛迅速,不小几日便致人死地,只怕即便寻到能解此毒之人,到时候中毒者却是无时日等候。
天一教造了这场杀戮,各派死伤甚多,却没能将邪教斩尽,只活捉了邪教一女子。
众人本欲将女子斩杀,后因中毒的弟子颇多,只得留她性命,以便解毒。怎奈那女子面虽柔和,心性却冷,软硬不服,不将性命放在眼中。
那女子既是无用,有人便提议斩杀了女子,将她的头颅送回天一教主手中。
此言一出,虽有人赞同,可却被那碧云山庄的庄主凌荣洲拦下。他言道邪派之人作恶多端,虽该死,然若当真行了此举,那正道侠义又怎的立足于江湖。若当真行了此举,便与那邪派一般,手段毒辣,这并非正道侠义所为。
凌荣洲这番话语,得了些赞同之音,可也有人微词不断。
只现下,各派伤重弟子均留此治伤,那些微词不断之人也只闹腾了一时,便安分下来。
讨伐天一教,扫灭邪派,唯今不易。
现今正道各派皆养精蓄锐,若要讨伐邪教,还得从长计议。
众人心知,江湖武林需一位能者,统领武林,铲除邪派,庇护众生。
只是此事,在众人商讨之时,那邪教已杀了进来。
众人防备不及,才让邪教得逞,血染碧云山庄。
碧云山庄的杀戮已平,然善后之事却不是那么容易。
这几日,庄内还有些不平,总有宵小之辈搬弄口舌,弄得人心惶惶。
庄主凌荣洲为了善后之事,已筋疲力尽,而庄中的大少爷凌霄又身受重伤,至今还昏迷。这二夫人与二少爷,并非能理事之人,这样下来,山庄中只有那新任不久的少年总管理事。
那少年总管身体虽有异,一臂似残,然掌管庄中事宜,却是有条不紊。
这日,庄中甚是忙碌,寻访的名医一一到来。
陆童正忙着命人将医者分到各院,以便为各派伤重的弟子治伤,这时却有人来报。西边的小院,灵山派弟子正收拾细软,要动身离去。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