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恐怕每天都要被抽个百八十下。

    尘月握鞭的手指骨节发白,寒着脸撇过头:“你走开,我不想见你们。”

    她如今的处境一半是天定,一半是她自己造成,至多再添上白慕掺了一手,无论如何也不该对我有这么大怨气。我只当她是迁怒,好在我本就与她没有多少话好谈,心下已有了离去的意思。回身前,不忘好心告知一句:“少泽他也在此地。你若得空,还是亲自去找他罢。”

    转身时,身后却传来凉凉一声冷笑。她不屑地冷哼一声,道:“那个仗势欺人的天家子,我为什么要去见他?真当我嫁上九重天,就该对你们这些神族低眉顺眼地讨好着了?”

    她这话,却委实过分了。

    且不论两族联姻本就是个你情我愿的事,她若不屑攀附,大可在婚约未定之时作个了断。单说这几日接触下来,少泽他对这桩亲事的态度一直持的是顾全大局的委曲求全模样,未必对她有多少情意。若要说他对尘月有几分强求,那也是天君所为,与少泽本人却是全无干系的。在她口中,却成了仗势欺人。

    几万年的狐朋狗友不是白当。她这一句话埋汰的若是我自己,我尚能与她平和相处,可埋汰的是少泽,我便有些气不过,张口便是一句重话:“你真以为你这样的性子,便够得上当我们神族的皇子妃了?”

    难得意气用事一回,话出口后便有些后悔。大局为重,此刻本万万不该激怒她,却是由着心头一股怒气任性了一回。

    算来,我在紫微垣数万年,从来没有摆过神女的架子,唯有不懂事的仙娥讥讽银翘是血统不纯的杂种凤凰时,才会出言维护几句。银翘走后,我便对万事都心平气和得很,连能让我动真怒的事都少有,更遑论与人面红耳赤地争论一番。今日却是破例了。

    她似是没有料到我会与她较真,凛着怒颜,紧抿着唇没再开口。

    我平复了心头的无名之火,理智来论,她确实也身不由己,可怜得很。于是收拾了颜色,勉强平静道:“不喜欢你的人有很多,我却很喜欢你,觉得你是个放达不羁的美人,心思也单纯,相处着不累。只是各人有各人的无奈,你把自己的无奈看得太重,未必是件好事。”

    “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她屈着右膝坐上石桌,把青瓷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倔强的眼神里伤怀的神色明明灭灭,有些彷徨,“可是我不能决定自己嫁给谁,难道连自己的身子给谁,都决定不了吗?”

    “咳……”我没想到她竟然会主动提起这桩事,原本严肃的脸色立时有些错愕,只好咳了两声掩饰我的尴尬,强作镇定地劝道,“听说你用了狐族的魅术。凡要蛊惑他人,必先蛊惑自己。这东西害人害己,你何苦这么执著。”

    极厉害的魅术能摄心摄魄,却对自己的魂魄也有损害。她若真抹去了凤凰的记忆,对自己的损伤定也不小。

    “我只是气不过,气不过他每次都让人以为他亦生了情意,到头来挑明时,却说是无心之谬。”她怒容愈盛,腾空一跃,手中的长鞭猛挥而出,石桌应声而碎,“他居然还洗去了魔髓,想要修仙!连他也瞧不上我一个妖族吗?!”

    没想到爹爹逼凤凰入汤谷洗净魔髓,竟还会惹一桩误会出来。赤狐族的长老们想要攀附神族,将尘月这个名义上的族长送上九重天,本就在她心中下了道槛。天上的那群老神仙们对她这个妖妃娘娘大多不满,少不了有一筐子闲言碎语倒进她耳中。

    尘月她备受冷眼,憋着一腔怨气成婚,好不容易在大婚之日上见着了日思夜想的人,以为对方对她有所不舍,却不料对方却是有心祝福,无心缠绵。姑娘家羞愤之时本就没多少理智,又忽然发现连心上的人都一心向仙,自然以为他是因她妖族的身份而不加理睬。尘月本就心高气傲,一来二去,两股怨气聚在一起,便激发出了这么个事端。

    若真是如此,那还真是令人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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