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个让你喜欢的姑娘,那又如何是好呢?”

    他在我期待的眼神里沉吟片刻,才皱了眉头,摇头道:“心里有了一个姑娘,怎么会再有另一个?”

    我噎了噎,小心地探道:“……要是前一个姑娘她,她死了呢?也不是忘了她,只是……只是一辈子那么长,当神仙的一辈子又尤其地长,重新喜欢上一个姑娘,过不过分?”

    其实我心里早揣了这么个疑问,只是苦于无人倾诉。日子愈久,我对林穆的内疚便愈深,哪怕他或许永不能获知我对他的心意,可存在过的事……哪能当做没有发生过?我不是个多执著的人,只是心里总有个疙瘩过不去,好像……好像做了一件错事。

    可惜少泽并不全然是个倾诉的好对象,只能这般打着比方,拐弯抹角地问。

    他像是听懂了些什么,微垂的眼眸中映着静水的波光,慢慢沉思着。良久,才抬头看着我的眼睛,神情难得地严肃:“约是因人而异。在我看来并不是一件多过分的事,可于我自己,却不见得能做到。”

    久久默然。我琢磨着他的话深思许久,心里有了番计较。回过神来,少泽仍在等我的下文,气氛不由得有些肃然而尴尬。我起身冲他笑了一笑,劝道:“既然来了,还是去找尘月聊一聊罢。你们没有夫妻之情,却是担着夫妻之名的,这样一直不管不顾,也不是长远之计。”

    我回身眺望一眼仿若无边无际的素琼花林,眼里收拢大片如雪般的白色,心境也平和许多。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这么欺瞒着也不是办法,既然作为一个外人帮不了多少,还是让他自然而然地知道一切罢。

    少泽沉默半晌,颔首应承下来:“好。”却一时没有要走的意思,静立在亭中,神色间含了丝若有若无的忧切,道,“小绾,你……万事小心。”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与少泽道了声别,我孤身一人隐入素琼之间,左顾右盼地寻一株冰桑。张望间却是一顿,冰桑没找着,却见到一个我正欲去寻的人。

    白慕迎上我张望的眸子,施施然向我的方向走来。

    我停下步子,对着跟前的人一仰头,道:“你偷听?”

    微凉的气息贴上来,将我轻轻揽入怀中,清淡的嗓音附在耳侧:“咒毒发作,有些疼。来找我的医师。”

    “……这样就不痛了?”

    他得寸进尺地在我耳际蹭了蹭,道:“更痛,快痛死了。”

    我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三声“不能与他计较”,才平复下来。白慕他平时便不怎么讲理,今日尤甚,已经不怎么讲人话。我宽谅他是个绝症患者,神志难免有些恍惚,只动作轻缓地挣开他的手,肃然道:“仪清她们说尘月她……咳,是不是真的?”

    他仿佛并不在意,轻描淡写地应道:“是。”

    知道这个消息时,我尚抱着一丝侥幸,真的得证了,却不由得更添一分震惊:“怎么会这样?!凤凰他,他怎么能……”

    “净炎不知道。”

    我惊愕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这怎么可能?!”

    他却似在叙述一件无趣之事,拉着我的手往冰桑栽植的方向走去,边道:“尘月本来就是狐族。赤狐族的王族之后,魅术自然学得精湛。”

    我本以为这件事虽多半是个强迫,但也要各负一半责任。美色当前半推半就最后把持不住的戏码,话本子里极是泛滥。尘月这个美人自不用说,唯一惊叹的是以凤凰那个木鱼脑袋居然还能当一回风流书生,委实令人吃惊。没想到,竟然是狐族摄心摄魄的魅惑之术。

    尘月她一个姑娘家,也忒执著。

    我原本因为银翘的关系,对尘月多少有些抵触。如今看来,同是天涯沦落人,尘月霸道的痴情,和银翘当年隐藏得一丝不漏的痴心,却是真正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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