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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目仍是轻敛着,仿若入睡的神情。慵懒的声音里含了极淡的怨气:“我以为你和它离得那样近,多少会知道。”

    掌心之下传来的心跳平缓而有节奏,胸膛里的那一颗却慌乱又急促。两副心跳一起响在识海里,绞成一团乱麻。半晌回过神来,才讷讷地勉强从喉咙里挤出几个音节:“你……你在说什么?”

    白慕按着我的手太过用力,将衣襟都握得有些皱。领口被揉开,布了一道剑痕的皮肤下一只血紫的毒蛛若隐若现,盘踞在血肉之中,与心室近在咫尺。

    紫极蛛在皮肉之中时可蚕食的灵力有限,进了脏腑之后才会现出其真正的毒性,毒发的痛楚也会成倍地扩增,再难挽回。已经徒余最后一线机会了么?

    我看得一阵着紧,眉头不由得皱作了一堆。他却似是毫不在意一般,慢慢握着我手盖上紫极蛛蛰伏的地方,像是一声调笑:“还有没有救?”

    “啊?”我一时跟不上他跳跃的问句,下意识地惊疑一声。

    白慕不满地翻了个身,侧身面对着几乎伏上床头的我,徐徐睁开了眼睛,清淡的眸子对上我惊慌失措的双眼。这样看了一会儿,又自顾自地笑开:“大抵是没有了。”

    “胡说。”我急忙打断他的话音,随口胡编了一通安慰的话,“总会有救的,我会找到法子替你解咒。”我这个医师还未放弃,他这个病患说什么丧气话?

    他摇了摇头,沉静的面容浅浅浮着一丝自嘲般的笑意,像是仲秋时欲落未落的一片叶,声音低沉:“不想解。”

    “……你!”我咬了牙,几乎要发怒。

    “叶绾。”静缓的语调,罕见地唤了全名,将我要出口的训斥截在了喉咙里。他默了会儿,才开口道,“我在九重天上至多留十日,你陪我。”

    “……”

    “不愿意?”

    缓缓,听到自己吐出两个字来:“……没有。”

    握着我手腕的力道又加深了一分。我抽不出手来,有些懊恼。哪有医师这么诊脉的!

    透过窗棂的一道月光映在他寡淡的眼眸里,更显得清幽:“若是十年,十万年,还愿不愿意陪?”

    两耳像是一震,听不出其他的声响,唯有擂鼓一般的心跳声自胸腔传遍全身,像有回音一般层层激荡。祁连山上的一幕历历在目,可他不是说过……不必当真。那这又算什么?

    从开始到如今,摸清他的心意总是件极累的事儿。我一向犯懒,对他虽生了亲近之心,却也只是由着性子来,并未往“厮守”二字上靠。何况他的心思一直若即若离,我也就乐得轻松。但如今,却能有此一问。

    我揣着乱作一团的心跳,试着避开答案:“可以陪你长久的人这般多,像仪清她们,不一直守在这里?对,还有书墨,不也……”说着说着,被制在他手中的左手掌心渐渐蜷起,轻轻握成一个拳头。

    四周陡然一凉,像是冰桑的冷息自一个点渐渐弥漫,盈满吐息之间。他从前生气时便是这般模样,每每周遭的气息突然紊乱冰凉,我便心下发虚,立马噤若寒蝉。暌违多日,再体会一番,居然还是习惯一般地噤了声,生怕又说错了什么话。

    我心虚地抬眼,却没如意料之中般撞上一张冷硬的怒容。白慕神色自若地把我松握着的拳紧紧贴在心口,声音清淡:“你占了这里这么久,总要负一点责任。”清寒的温度更显得掌心触碰到的皮肤温热滚烫,我惊了惊,剩下的半截话像是化在了夜风里,听不分明。

    朦胧里听到一个清冷的嗓音,淡淡道:“无妨长久与否,只要你在便是。”

    心跳骤停了一拍。

    我总是懒于去期待什么,正如三年前决心找到银翘,却也是日复一日按着份额寻找。一直在等待找到的那一日,却从来没有想到要动用什么旁门手段来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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