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傲然转身隐入云雾,首席上的美人身形一颤,泛白的双唇没有一丝血色。眼看着那抹金红的剪影渐渐消失在穹天之际,美人摘下珠冠,忽而腾云向凤凰消失的方向追去。

    席间乍然一阵骚动,满座哗然不知所措,皆议论纷纷,我霍然起身,却也不知该拦还是不该拦。另一边,身着喜服的少泽缓缓站了起来,凝望尘月渐渐消失的方向,却没有迎头追上,而是这般静静立着。莲池漫开缕缕冷香,迎着风拂过衣袂,那背影甚怅然。

    “这,这怎么回事?”座上人声四起,各仙家摸不清时势,个个面带惑色交头接耳。我攥紧了双拳,内疚与愧悔一齐向我涌来。直到秘密被揭发,我都没能把这件事告诉你,我是不是太不够义气,少泽?

    一只温凉的手突然扣上我的手腕,顺着腕际缓缓将我攥紧的拳头握在手心,熟悉的触感将我的思绪牵回来,提起个询问的眼神看向那双手的主人。白慕轻勾了唇,淡淡道:“该是你收拾局面的时候了。”声音颇有几分揶揄。

    身体陡然往下一坠,片刻间时空交错,下一瞬便已立在云端,堪堪拦在尘月的面前。

    九天烟霞蔚蔚,罡风吹乱衣摆,云头之上的尘月身形一滞,娇颜薄怒:“你让开!”二话不说挥了长鞭,赤红如炼的鞭子划开一道风声,刚猛非常。

    如蛇尾一般的长鞭掠过发际,我一惊,匆忙想要避走。白慕却将我一把揽过,牢牢嵌进怀里,下颚顺势往我肩窝里一陷。我紧紧贴着他的肩膀,看不见尘月的表情,只听得头顶上一个凉凉的声音轻响,明明是质问的话语,声音却颇闲适:“唔,你这是要往哪去?”

    尘月一击不得,自知不是白慕的对手,便扔了鞭子,满是压抑的怒意:“为什么每次都是你?!”

    白慕在我肩上换了个姿势,额角的碎发蹭过耳际裸/露的肌肤,带起一丝j□j。那语调却平淡自然,像是一句寒暄:“唔,净炎的事,我管得是有点多。”

    我两眼黑了黑,无论如何,他要对尘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都不该是用这么个姿势罢?!我试着挣了挣,刚离开他肩头半寸,他臂弯一动,又箍紧了一分。我泄气地垂下头,愠怒道:“你能不能说重点?”

    白慕侧过脸,吐息近在颈项之间,无辜道:“重点是什么?”

    “……你带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轻哦了一声,抬头看向尘月:“婚约是你自己定的,还是赤狐族那群老狐狸逼的?”

    “……”尘月默了默,道,“自然不是我自己定的。”

    “那就走罢。”他扶着我的肩膀走出几步,尘月仍滞在原地,遂回身微蹙了蹙眉,“还是你觉得,可以不走?”

    尘月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怔了一怔,终究冷哼了一声,跟上了我们的步子。

    当白慕说出要收拾局面时,我便有一奇。新娘落跑这个事儿,即便他将这倒霉姑娘逮回去,那姑娘的心思不在自家夫君身上,总不是长远之计。若是没有逮回去,那便是坐实了逃婚的名声,于夫家和新娘她娘家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见这个摊子要收拾起来颇为不易。

    我原以为以白慕君的才智,总能想出个比我高明的法子,怎样绝了尘月的心,又顾全了天家的面子。没想到他非但没往这条尽善尽美的正路上走,反倒将这趟水越搅越浑。

    只可惜当我发现他这个意图的时候,我们一行三人已经到了太微垣这等仙乡福地上。甫一踏进太微垣的宫门,就有几个识眼色的小仙婢迎上来,将尘月带了下去。明是客人之礼,实质却多半是软禁。我静静看着小仙婢们并着敢怒不敢言的尘月消失在一棵琼树之后,疑惑地一问:“这样如何解决尘月逃婚的事呢?”

    我既请教得诚恳,白慕君也就为我解惑得诚恳,道:“自然不能。”

    我大惊:“那这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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