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阿叶,让他赶紧把时新的花草搬到堂前!”那时,我把瓜果放在了花园门口的青石上,然后就去寻阿叶了……一切的一切,雪亮如闪电,蓦地彻亮如雪原上的红梅,明亮地几近残酷。

    声音忽地凝窒在喉间,我猛然发现,我辩不得,更无法辩解,那瓜果是我送去的,而下药的一瞬却是我疏忽的那会儿。阿叶——他认定那是我做的!不容置喙地认定!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这一刻,喉间苦涩地仿若嚼蜡,所有的意识猛地离我远去。蓦然用力推开正推揉着我足上淤血的阿叶,我霍然站起,所有的感、知、观、情统统如潮水般褪去,没有一时,我的情绪能够如此的平静,面色如是的凛冽。他看着我渐渐殷出鲜血脚裸,面色煞白地伸手来扶,“晓白,不要用伤到的右脚走路。

    ”他的手,被我一把挥开:“既是不信,何必管我。”强忍着几乎要抽离灵魂的疼痛,我漠然的目光冷冷看着阿叶蹙紧眉峰的俊容,放声狂笑,心中撕裂般的疼痛:“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关系,现下依然如此,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君是君,妾是妾,永不相干!”从此,无心无情!蓦地风起,肆意凛冽。有一种力量,跃跃似在我逐渐冰冷的血液中苏醒过来——轰!大雨倾盆。传说,东海龙女若是心殇,永伤不愈。虽已是初春,北风依旧呼啸着,吹得纸糊的窗子“哗啦啦”响个不停。

    寒风从薄脆发黄的窗纸中吹入,冷不丁就是阵寒颤。晓白,你又做噩梦了?”含糊朦胧的嫩嗓打破沉默,幽舞揉着惺忪睡眼爬起身,右手搭在我微微泛寒的肩头,“你不会又在想过去的事吧,不要想了……”我茫然看着她,浑身打着寒颤双手环膝坐在干硬的床头,转头怔怔看着窗外。心里禁不住的苦笑,不想,怎能不想?我可以不想幽舞无意中陷我于险境,我可以不想与阿叶绝交时、心中倏地空荡荡时自己的手足无措,我可以不想一切的一切,但是失去的记忆,却在那日与他绝交时,逼得我不得不正视它,忆起所有。

    “幽舞,你说——这世上有龙吗?”明知道自己不该问这样的蠢问题,可梦中的龙宫灯火辉煌,美艳动人的舞姬们蓦扬水袖,东天的龙气便越发旖旎如水。恍惚中,总有双犀利冷漠的眸,透过层层迭迭的喧嚣,冰冷冷地掠过我的脸。那目光,说不出的漠然与嘲讽。新妆出越女,击节舞乱醉丝竹。“你又在瞎想了。这世上哪来得龙!”幽舞按住我的肩,娇嫩的清嗓中透出些许倦乏:“你啊,还是好好地睡上一觉吧,不然明儿个怎么完得成嬷嬷交代的工作!”抚着额上的伤,绵绵的痛意不知不觉袭上心间。

    “三小姐的毒散了?”明明知道答案,还是忍不住去问。那日与小四绝交,连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三小姐咳得面色苍白如纸,满地猩红的鲜血、洗也洗不尽。等到第四日,雨倏地停了,三小姐的病也莫名地好了。呵呵……没有谁比我更了解这事的前因后果呵!解毒的药是我亲自配下的——在这之间,阿叶来找过我三回,眼底一如既往的凛冽与漠然,如今,又更添了三分厌恶。我看着他俊美有如天人的容颜,心中却开始释然,不是我的,终究不属于我!与君无缘,何苦纠缠。

    “晓白……”幽舞醒了,一把抱住了我,把头埋入了我的颈窝处,一遍遍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的泪好烫,烫得我颈窝都痛了。我反手抱住了她纤瘦的肩,目光空洞地看着窗外,轻轻道:“落珈,你没有错。辛苦你了。”叫着这个个名字时,忽然间想笑,忆起了当初在青涯上,月零石笼罩的娇俏姑娘时,我心里针扎似的疼痛。乍闻久违的名字,幽舞浑身猛地一颤,满脸惊骇地看着我:“娘娘,您已经恢复了记忆……”东海的龙女,可以心殇、却绝对不可以——无心!“是的。

    ”“娘娘,您不怪我拆散你和阿叶吗?”她惶恐伏跪在我身前,浑身瑟缩。她知道血麒麟的毒性就在于可以令人无休止地呕血,却察觉不出病因,她知道她若是告诉阿叶那毒是我下的、阿叶绝对会相信——因为,事关了他所爱的三小姐、何况证据如斯,他没有理由不相信,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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