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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木揽风发现不对劲,将马车停下这期间,叶长流周身痛觉逐渐消散,气力亦恢复些许,趁机将袖口翻下,掩去手腕上隐隐发光的青疤,颇有几分狼狈的擦了一把额角的汗,笑道:“没大事,就累着了……”

    木揽风兀自替他把脉,见脉象确是微弱,便让他躺平继续赶马车,思索着回去要煲什么参汤给公子进补,叶长流慢慢闭上眼睛,思考这种异状的来龙去脉,却因过分疲倦,当真熟睡过去。

    待到再次醒转,已是第二日清晨。

    叶长流恹恹从床上坐起,伸手揉了揉头,余光瞥见腕间疤痕,神色略僵了一下,恰见木揽风推门而入,端着洗漱热水和毛巾,叶长流嘿嘿笑道:“护卫兼车夫兼厨子现在兼管家,木头你真是全才。”

    木揽风有些无奈的垮下肩膀,道:“容辞醒了。”

    叶长流全身微颤,怔了半晌,唇边漾起一丝苦笑:“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但……”木揽风道:“昨晚的事,他似乎都不记得了。”

    叶长流一呆,“不记得?”

    “他只说昨夜在云阳侯府不经意睡去,依稀记得有人同他说话,但具体情况是想不起来了……”木揽风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他现在外院等着,等公子您的解释——为什么,他醒来会在叶府,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哦……”叶长流洗了一把热水脸,再睁开时眸中已清平如水,木揽风似乎看懂了他的意思,道:“你即便今日不说,终有一天,他也会想起来的。”

    “到时如果我还活着,自会负荆请罪。”

    木揽风眉关紧锁,叹道:“至少此刻说了,不至令他遗恨终身……”

    “木头。”叶长流定定抬起头,“我接下来的每一步,均是拿性命去赌,可容辞是绝不会允许赵永陵受到一丝一毫伤害的,那么……他就将要变成我走向终点最大的阻碍。”

    木揽风神情微微一变。

    “如今的叶闲,早已堕入魔障……这世上,除了我死去的亲人,真正能够用性命来结交我这个朋友的,不过也就两人罢了。”叶长流的笑容悲怆,“那么,我昨日可以杀死谢留宵,保不准明日,也可以对容辞痛下杀手。”

    不知为何,那一声声“杀”字明明说的很轻,却似乎随时都会将眼前这人的意志摧毁,木揽风强行忍住短短一瞬间的怅然,“我明白了。”

    叶长流拍了拍他的肩,便快步走了出去,木揽风没有立即跟上去,只是遥遥看着远处。

    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没有告诉公子,昨日容辞产生幻觉,或许只是一个意外。如果仅仅是意外,那么,容辞在云阳侯府出现,本就是专门为证实叶长流身份所布下一个局。

    这个过程也许他暂时没能记起,但,当叶长流追到那儿时,所有真相不也就呼之欲出了么?

    既是能够用性命来结交得朋友,那么,又怎会不了解公子的性情呢?一个不愿意说,另一个又怎会咄咄相逼?只要,在心里认定,也就够了,不是么。

    这一刻,木揽风莫名的希望真相能够如己所料,他期待这场较量,容辞能够占据上风,那样,终有一日,当他会成为公子最大阻碍时,是黎民百姓还是良朋知己,是国之大义还是千秋情谊,公子还会一如既往的选择前者么?

    木揽风缓缓捏紧了拳头,他告诉自己,如果公子就是这样一个人……那么,他是不是就能够原谅他杀死谢留宵这个事实?那么,他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对他最敬重的人,伸出屠刀?

    “我真的是把慕容执打趴的那个新任武林盟主,你不信,这有令牌,盟主有令,江湖豪杰莫有不从的喔。”

    叶长流走到后院时,远远看见自家四师弟坐在小桌旁的锦墩上摇头摆尾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而那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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